虽然祁瑾已经在医生的允许下转到了普通病房,可整个人的情况还是不大乐观,整天昏昏沉沉没有清醒的时刻。
这一天,方沫正从外面接了点热水准备回来给他擦脸。
结果刚一推开病房的门看见的就是已经从病床上坐起,小心的挪到床边准备下床的祁瑾。
她把盆子放在一边赶忙上去扶着。
“你要干什么?”
方沫的语气有些生气,并不是怕祁瑾摔着自己,而是怕外人将他摔倒的祸患强加到自己身上。
然而祁瑾却会错了意,他认为方沫之所以这么紧张都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
“我想下床找点水喝。”
这段时间祁瑾一直都靠营养液过活,但是方沫忘记喂水,所以导致他的喉咙干涸的像裂变的大地。急需要一场润物细无声的春雨来滋润。
“有什么事情叫一声就行了,不用自己下路。”
后面那句‘到时候摔倒了又要怪我’她挂在嘴边迟迟没有说出口。
“你这几天一直在这里吗?”
祁瑾的眼里闪着希望的光,然而被方沫无情的一句话给浇灭了所有的幻想。
“没有,就今天来的,正巧碰到了你下床。”
“哦~”他略带失望的回了一句,别过头看向窗外。
其实方沫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病床边守护,除了困得不行会到旁边的椅子上小眯一会儿,其余时候都是寸步不离的在病床边守着。
“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她打算出门就给张轩他们发消息,这样就祁瑾的生活就有了保障,而自己也再不用因为此事劳神劳力的浪费时间了。
“等等。”
祁瑾躺在床上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能不能再多陪我一会儿。”
昏迷的这段时间他不记得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记得没到一个固定的时候会有一个带着热气的帕子来擦拭自己的脸,他多想睁眼看看站在自己身边的是谁。
可越是想要看清,眼皮便如千斤中,怎么也掀不起来。
而当天,他是觉得时间快到了,于是便用尽全身的力气睁开眼。
面前空无一物,房间是布满消毒水的纯白病房。
窗外的阳光打在芭蕉上折射出一道道七彩缤纷的光线。
被子松松软软是经历了阳光的沐浴。
他见不到人,便想着起身去找。可刚刚挪到床边就被回来的方沫给瞧了个正着。
“我家里面还有事,我得先回去了,张轩他们回来照顾你的。”
这几天因为要时刻观察记录祁瑾的情况,害的方沫已经许久没睡个好觉了,现在他好不容易清醒了,自己也总算得到解脱了。
她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但是祁瑾死拽着不放。
明明是大病初愈,可他还是那么有劲儿。
“你想干嘛?”
方沫看着被他捏的红肿的地方,不满问道。
“我想问,你之前说的算不算数。”
因为她的一句话,祁瑾走上了车来车往的大路,最后还险些丢了性命,这应该能和生死挂上钩了吧。
“当然,我原谅你了。”
“那你是不是能搬回来了?工作我会替你找,要是你不想工作在家玩也可以,我会加倍努力养你的。”
祁瑾越说越起劲儿,最后都从床上坐起来了。
“我说我原谅你了,可没说我会接受你,我觉得我们不合适,你以后别来纠缠我了。”
祁瑾愣了一下,自己辛苦努力了这么久,最后就被她的一句话给概括了?他不甘心,也决心不会放方沫走。
“不合适,不合适之前还在一起那么久,你是故意的吗?”
“之前我这不也是没看出来你是个人渣吗,现在及时止损有什么不对的?”
方沫字字在理,每一个字都化成一把尖锐的利刃插入祁瑾的心脏,它们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是他欠了方沫。
“那你说,这次要什么才能够让你重新接受我?”
“这一次?不可能。”
方沫决心与他划分界限,不仅仅是因为他欺骗了自己,更重要的是这段感情本就建立在一段不会有结果的感情上面。
“方沫,你还要我怎么样,我都已经做得这么多了,你还是不肯接受我吗?”
“你还要我怎么样,我又没有逼你,这一切难道不是你一相情愿的甘心付出吗?”
祁瑾的这句话更加坚定了方沫与他分开的决心,他总是爱把自己的付出挂在嘴边,却忽略了别人的努力。
这样一个只看得到自己的爱意的人又有什么脸面来要求别人放下身段来爱他呢?
方沫抽回来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说了一句。
“祁瑾,你算什么男人,总是靠着朋友,没了他们你是不能活吗?”
经过这段时间的深度认识,祁瑾在方沫的心中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骄横无理,什么都要委托别人去帮着解决,这样的巨婴方沫可不敢再接手。
出了医院,方沫便给张轩发了一条短信,他没有回复,但方沫知晓他一定是看见了。
发了消息的方沫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蹲在路边的花丛中等着看张轩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才安心的离去。
现如今,方沫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爱情,一塌糊涂,工作,诸事不顺。
人都说老天为你关上了一扇门那么就会为你打开一扇窗,但是在方沫这里,这句话是完全行不通的。
因为她不但情场失意,职场也是霉运到家。
既然已经没有了工作,那她自然也是没有理由再在俱乐部里面待下去。
得知老顾外出的方沫悄悄溜回俱乐部准备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收拾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可谁知道当天的韩亚并没有离开,也没有去训练队员,而是把所有的工作交给了TA,自己在阳台上摆了一张凳子看书。
听到方沫门口的动静,他还以为是俱乐部里面出了小贼,但是想想也不合理,便知道是方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