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摇头说,“有鬼没鬼,谁说得清?总之上一辈的手艺人定下这规矩,咱们就得遵守,现代人都不太讲究,倒斗已经不分南北门派了,见着古墓就上*,稀奇古怪的探测仪器,哪比得上老祖宗讲究?”
倒斗人的讲究,这叫点阴灯!
杨教授说你别老宣扬你那老掉牙的封建『迷』信,办正事要紧。
二爷嘿然一笑,没说什么,手上轻轻拎着红线头,将六个角的铜灯缓缓悬在了洞口,一点点往下探出去。
二爷的手端得很平,六根火烛头都是平行着放下去的,半点煤油没洒,而当鬼头灯垂下半米的时候,我分明看见六道火光都跳动了一下,被压成绿豆大的小点。
烛火头还在安静燃烧着,可上面散发出得光线,却变成了绿油油的颜『色』,而且察觉不到一点温度,反而冷嗖嗖的!
二爷脸『色』当即就变了,接连试了三次,每次鬼头灯沉入洞口半米左右,灯芯上的火苗都会变成绿『色』,铜铃也不约而同晃动起来,几根红线像抽风一样,上下起伏摆动。
“这墓下不得!”这次二爷没犹豫,很干脆地收好鬼头灯,面无表情地说站起来,“司马南,收拾东西跟我回去!”
“站住!”杨教授勃然变脸,说老梗头你什么意思,花了这么大力气找到墓『穴』洞口,科考队还死了一个同志,你说不下就不下了?
二爷眯着眼角,偏着脑门看着他,“没人要阻止你下墓,你想下大可以自己下,总之别拉着这几个年轻人陪你送死就成!”
杨教授说你这是在跟我唱反调,别忘了你是怎么出来的,还打算会劳改队捧“铁饭碗”吗?
二爷皮笑肉不笑,“总比死在这里要强!”
我弱弱地举手,说二爷,为什么说不下就不下了?
“不能下!”二爷指了指手上的鬼头灯,看着我说道,“老一辈的手艺人,下斗之前都会点上阴灯,阴灯除了探墓,还有一个讲究,那就是能够接引亡魂,刚才铜灯变绿了,镇魂铃也晃得这么厉害,遇上这种情况,就算穷得没裤子穿,也绝不能下墓?”
杨教授冷笑,“老梗头,收起你那套歪门邪说吧,光着屁股可没办法搞建设,你可想好了,叛变是什么后果。”
二爷说呦呵,你这大帽子扣得蛮响的,这又不是六几年那会,什么叛变革、命,你要革谁的命?
两个老头针锋相对,葛壮赶紧上来和稀泥,说两位,一大把年纪都别吵了,要我说来都来了,不下去看一看也太可惜了吧?
二爷黑着脸,正要呵斥他,冷不丁背后传来一道变了调门的惊呼,却打算了所有人的话,“你们快看,有鬼……真有鬼!”
杨教授正心烦呢,狠狠瞪了大金链一眼,“亏你还『毛』遂自荐,说自己祖上倒斗的,什么鬼,鬼在哪里?你倒是让他出来见见我啊!”
“不……不是,各位爷,你们都没发现吗?”
大金链嗓子眼好像卡着什么东西,连说话的腔调都变了,哆哆嗦嗦地指向身后,“小金……尸体……尸体不、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