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钟打断他,说胖子你可长点心吧,他身边那几个保镖身手都不错,见过血的人身上都带煞,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惹他。葛壮不高兴了,说老钟你特么屁股坐哪边的?怎么帮着外人灭自己家兄弟威风。
老钟说人家又没惹你,你干嘛非要弄他?葛壮说老子就是看他不爽,这细皮嫩肉的,装什么大尾巴狼?
钟全只能苦笑,看了我一眼,说小南瓜,你管管这死胖子,还没到地方就惹是生非。我也说胖子,别闹了,他过他的阳关道,咱走咱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葛壮自讨没趣,说得,小南瓜我这可是为你出头!
深山里并不太平,老钟答应了陈芸要负责整队的安危,因此这放哨的任务就落在他身上,我见他一个人放哨辛苦,就商量要不咱们轮换着来,你先爬到高点的地方守着,我和胖子分别守前后半夜。
老钟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爬到了附近一棵树上,坐在大树杈上放哨,我和葛壮则商量了一番,约点由他来守前半夜,明确了分工之后,我便守着篝火睡去。
凌晨一点换班,葛壮把我推醒,自己倒下去睡觉,我便按着太阳『穴』起身,爬上了一块石头,轻轻擦拭折叠弩,守着火堆放哨。
我手上的折叠弩是特制的,这玩意小巧、轻便,还能折叠起来方便携带,最大优点是穿透『性』强,根据古代宋元时期的强弩改造,有效『射』程可以达到二十米,虽然比不过手枪,但杀伤『性』不言而喻。缺点就是不能连发,『射』完一根弩箭,就必须重新压膛装上机括。
我不会用枪,下了大墓可以用这个防身。
深山的夜里很凉,我坐在石头上被冷风冻得直打哆嗦,正想跳下去找根烟抽,头顶落下一截树枝,抬头去看,见老钟嘴里含着草根,上半身笔挺,端坐在大树杈上,已经把*举起来了,眯着一只眼睛在瞄准。
他选的位置很高,视野开阔,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尽收眼底,应该是发现了我没察觉到的异常。凭感觉,我判断出他瞄准的地方应该是越野车的后侧,我正对引擎盖这边,视线被越野车遮挡,看不到那边什么情况。
我对老钟打了个手势,压低身子,缓缓朝着那边挪动脚步,几秒种后,耳边传来一阵“咔咔”的撕拉声,好像有人用指甲在抓挠铁皮,声音很突兀。
这动静声刚响起来,老钟已经扣动了扳机,子弹在黑夜中崩成一条笔直的线,落地炸出一道浅坑,泥沙溅起,有道黑影子“唰”一下跳出越野车背面,飞速朝着丛林中钻去,快得让人眼晕。
我原本打算去追,可这黑影蹿得好快,一眨眼功夫就没了,望着山风下不停摆动的重重树影,一股腥气夹杂着冷风吹过,我的目光有些低沉。
这特么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人还是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