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睛看去,葛壮抓着太岁的那一条胳膊已经腐烂掉了,连皮带肉,都好像被火烤过之后的蜡烛,就剩骨头架子还立在那儿,他用几根骨指死死抓着太岁,把脸凑到我面前,说小南瓜,有了太岁,我就能拿回去救老爷子了,呵呵……
“胖子……”我声音都开始发抖了,眼睁睁看着葛壮在我面前融化,尸毒蔓延的速度特别快,从手肘到肩膀,之后是脖子,再到脸……我无法形容他融化的速度,好端端一个人,变成大片的尸块,全都从骨头架子上摔下,最后就剩一具骸骨,居然还保持站立,杵在我面前不肯倒下去。
“啊——”我崩溃了,我从小失去双亲,没有爹娘就是个孤儿,人活在世上总要有个精神寄托,假如连葛壮都没了,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痛失挚友,我的内心一瞬间就崩塌了,心如死灰只觉得了无生趣,想到了死,又觉着葛壮大仇未报,就算要死,我也得让棺材里的怪物偿命,替自己的好兄弟报仇。
我的眼睛一下子就变红了,什么也顾不上,抓着工兵铲就朝棺材里捣去,一铲、两铲……捣了无数铲,化悲愤为力量,精钢铲子在我手上显示出了巨大的破坏力,那怪物一身桐皮铁骨,全都给我砍成了血肉浆糊。
我抓着工兵铲,哈哈大笑,脸『色』阴郁充满了愤怒和大仇得报之后的快感,葛壮没了,老子就算倒再多值钱的宝贝回去又有什么用?我连个亲人朋友都没有,再多钱,也只能孤苦伶仃地活着。
啊——
我大吼,热血直冲脑门,头痛欲裂感让我生不如死,整个思维都混『乱』了,根本想不起自己该干什么,也顾及不上身边还有没有人,疯狂挥着铲子『乱』拍。
咯咯……
这时我听到背后传来的冷笑,红着眼睛猛一回头,发现被我剁成肉酱的怪物居然又从棺椁中爬出来,跳到了石台另一个方向,它似乎想逃,已经冲到了石台边缘,我脑子里“嗡嗡”响着,彻底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抓着铲子追赶,将钢铲抡过头顶,狠狠朝怪物脑门上砸过去。
这一挥没有砸中目标,怪物闪躲的速度特别快,我挥了个空,身体在惯『性』的作用下往前扑,差点掉到了石台下面,我想起下面的黑『色』石砖是不能踩的,只要一踩就会触动机关,赶紧把工兵铲撑在石台上,借力爬起来,又要冲那怪物厮打。
可怪物力气很大,只用一拳就把我砸得鼻尖冒血,鼻梁剧痛,疼痛反倒让我陷入了疯狂,满脑子都是替兄弟报仇的念头,忽然心中涌出一个疯狂的想法,双腿一弹跳到了石台下面,想要踩动机关,和怪物拼的同归于尽。
身体下坠,就在我的脚尖将要踩到地面的瞬间,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暴吼,随后我悬空的腰给人抱住了,有一股蛮力强行拽着我砸向青铜棺椁,接着脑门便飞过一颗子弹,打在了青铜馆身上,“砰”一声硝烟弥漫,*味涌进了我的鼻腔。
是谁在开枪?我思维已经彻底混『乱』了,日月颠倒,完全记不起自己究竟在干什么,正要起身,忽觉双手都给人抱住了,还要翻滚,脑门也被一直冰凉的手死死压着,然而耳边传来一个很遥远的声音,
“司马南,司马南你快醒醒,你在做什么呀,你疯啦?”
我疯了吗……
就在我开始自我怀疑的时候,耳边又听到另一个声音,“特么的,小南瓜该不会是因为找不着媳『妇』,所以憋坏了心里出现问题了吧,卧槽,他这是发了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