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芸在对讲机里笑,说哪儿有这么简单?藤野家族在国际上的声望挺高的,不过只要咱们掌握到了充分的证据,不管他在国际上的声誉多高,都不可能逃脱中国政、府的制裁,你和胖子要小心点,千万不要暴『露』了。
我说你放心,这帮人暂时对我们还没有起什么疑心,过了人熊窝,前面就是龙兴岭了,收网在即,一定不能出岔子!
陈芸说知道,我要切断信号了,明天这个时候我再联系你,别忘记了!
耳朵里的监听器失去了信号波动,我赶紧将上衣整理了一下,装作刚拉完翔的样子,紧了紧皮带走出来。
深山里一片白雪皑皑,头顶洒落下青灰『色』的夜光,为这片死寂的森林平添了几分生气,脚下的皮桶靴子踩在积雪路面上,发出“沙沙”声响,我低头去点烟的功夫,却听见耳边传来的脚步声,一抬头,月光下藤野健次郎出现在我的视线当中,背对着月光,脸『色』有些阴霾,说想不到司马桑这么有闲心,大半夜会出来散步。
我把打火机踹回裤兜,深吸了一口烟,长长吐出一片白雾,说哪里,我就是认床,换了个不熟悉的地方睡不着觉,刚好有点闹肚子,所以就过来拉了一泡翔,你要不要试试?在这深山旷野里拉翔也是件挺惬意的事,肠胃都通畅了好多。
我递过去一支烟,藤野健次郎摆摆手,谢绝了,说司马桑,以后大半夜不要随便走动,山里的野兽很多,万一独处的时候发生危险可不是好事。
我说能有什么危险?
他笑笑,不说话,眼角眯成了一道缝,『射』出刀子般的冷意,在我身上匆匆扫量了一眼,说你上衣扣子怎么不一致?
“哦,穷嘛,扣子坏了舍不得丢,就找人替我缝了几颗,找不到一样的款式,所以看上去有些别扭,你眼神真好!”
我若无其事地低头,整理了一下上衣,故意没去观察领口那颗“对讲器”,说中国目前呢,还处在迅猛发展的重要转折时期,我们这代人的日子难熬啊,健次郎先生别看我和胖子开着铺子,表面日子还过得去,其实日子老苦『逼』了,你看,连件像样的内衣都没有,就这破衣服,都穿了还几年也舍不得添置件新的。
“您太谦虚了。”藤野健次郎走到我面前,替我整理了一下领口,手指不自觉在扣子上触碰了一下,缩回手,说家父对待朋友一向很大方,等这次合作完成之后,不妨请两位去日本好好玩几天,鄙人自当尽地主之谊。
我笑着挡开他的手,说还是别了吧,我和胖子打小就是穷养看造化,享受不了这种资、本主、义腐败的生活,对了,你大半夜出来干嘛,你也『尿』急?走吧,我带你去我刚才拉翔的地方,站在那地方撒『尿』老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