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张老头究竟是怎么从墓坑里出来的,昏『迷』过去之后又经历了什么,他却支支吾吾地讲不上来,说自己清醒之后,发现自己就躺在自家那张床上,而且身上也没有淤泥,鞋子也是干净的,就跟从来没下过床一样。
他问了自己家婆娘,婆娘说他昨晚睡得很沉,一直没起过夜,呼噜声震天响,把他婆娘都吵得睡不着。半夜他婆娘倒是起过几回,一直坚称张老头整晚都躺在家睡大觉,根本没醒过。
问到最后,连张老头自己都『迷』糊了,怀疑之前的经历只不过是一场梦,不过,当他掀开被窝,发现自己手上死死攥着的那把短剑的时候,脸『色』却唰一下就白了。
如果那是梦,为什么从棺材里『摸』出来的短剑还握在自己手上?这个问题,张老头想不通,怀疑自己肯定是撞邪了。山里人都『迷』信,张老头被折磨得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就怕棺材里那个女人会爬出来找他。
惊魂未定地过了好些天,一直没有别的事情发生,张老头渐渐也就把这事忘了,至于那把短剑,张老头想丢,可他儿子却觉得好看,无意间发现了,就问张老头这是从哪儿来的。
张老头不敢把自己经历过的事情讲出来,就胡编『乱』造,说是自己在后山割牛草的时候捡到的,他儿子劝他,说这个短剑看起来很古朴,没准还能值个大价钱,先不要扔,放在家里辟邪吧!
张老头是有苦难言,要说邪,没有比这把剑更邪的了,可他更不敢把这短剑的真实来历讲出来,只能由着儿子,找来跟绳子蹿起来挂在房梁上,打着之后张老头连走路都要绕着这把短剑走了,总是怀疑趁自己睡着之后,会有女人从青铜剑里爬出来。
好在这两年他家没出过什么岔子,慢慢的张老头也就放心了,这不,没能赶上送礼,他儿子也没被分进政、府工作,就在镇上开了个店,专门卖猪饲料,效益不怎么好,眼看着年纪一天比一天打起来了,说了个媳『妇』,嫌弃他家穷,至少要三万块钱彩礼。
张老头拿不出这些钱,才把主意打在了这把青铜古剑上,觉得多少能值一点,但是这东西是从他家后山里刨出来的,他生怕事情败『露』了被人追究责任,不敢拿到老家县城上去买,这才带着青铜剑出了趟远门。
原本重庆并不是他的目的地,张老头还想走远一些,拿到长沙去买,可光是为了走到重庆就花了五六天时间,腿抽筋了走不动,这才来了磁器口。
听到这儿连我都觉得后背凉飕飕的,问他,说那你醒来之后,有没有再去找过你那个同乡?张老头说没有,他不敢呐,谁晓得那个“梦”到底是真是假,万一是真的,同乡肯定早就死透了,再去找,那不就是见鬼吗?
我想想觉得也是,就说叔,那你就没跟人打听过你那个同乡的生死?张老头说倒是打听过,不过皮赖三这个人呢,也没个家,找不到固定的落脚地,从那晚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可能是死了吧。
张老头的故事听着很诡异,半真半假,也不晓得有没有添油加醋,自己胡编『乱』造些东西在里面,我听完后沉『吟』了一下,说得,这把剑我要了,你到重庆不是还没找到落脚处吗?不嫌弃我给你安排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