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钟说猎枪就猎枪吧,能用就行。
当晚老钟从厨房里取出了锅灶,摆在客厅中间陪我们涮了顿火锅,酒足饭饱,大家侃天说地,聊得倒也畅快,认识这么些年,我和老钟早就成为了无话不谈的生死之交,他这个人『性』格挺闷的,当着不认识的人惜字如金,只有面对我才会侃侃而谈。
当然,跟他最聊得来的人还是葛壮,两人说不上两句就要拌嘴吵架,我习惯了,听着他们阴阳怪气地谈话,互相损来损去,反倒觉得挺窝心。
第二天一早,我原本打算一早就带老钟离开的,不过老钟临走前却偏要去何龙的妹子念书的初小看看,所以时间耽搁到了中午。
中午十二点左右,我陪他来到了学校外面,这个点孩子该放学了,老远我就看见一个长得高挑,但是略微带点瘦弱的小女孩从『操』场坝子上走过来甜甜地冲着老钟叫钟叔。
老钟答应了一声,翻出钱包,取出一些生活费给她,说何丫,忠叔要出趟远门,可能十天半个月甚至更久,没法子照顾你了,你呢,双休日想回老家的话就回去,不想回老家就在出租屋里住着吧,一个人要小心点,晚上记得锁门,还有用煤气的时候要小心,知道不?
小丫头甜甜地笑,说钟叔,我知道的。然后老钟才想起来跟我们做介绍,『揉』着何丫的头,说这就是何龙的妹妹。
何龙……这个名字我现在听来已经有些陌生了,但我始终没有忘记,当年在牛子沟大墓下面,为了掩护我们撤退而跟那帮国外雇佣兵血拼到最后一刻的小战士。
我和葛壮都欠他一份情,看着眼前这个水灵灵的小姑娘,我和胖子都蹲下来,对她眨眼睛打招呼,胖子拿了一些零食给她,小姑娘怕生,往老钟背后躲。老钟就说别怕,这两位都是钟叔的好朋友,也是你哥哥的“战友”。
小姑娘这才从葛壮手里接过糖果,继续跟老钟腻歪了一阵,老钟催她去食堂吃饭,平时要少吃零食,正长个呢营养要均衡点。小姑娘笑着答应,又跑了。
我看着何丫的背影,不胜唏嘘,说何龙这妹妹也挺可怜的。老钟说是啊,她家就一个患了哮喘病的老娘,小丫很懂事的,刚开始说什么都不肯跟我出来,也怕生,『性』格又自闭倾向,不过现在好多了。
葛壮说行了老钟,这回得了好处,兄弟让你拿大头,也算是替何龙尽点绵薄之力吧,我和小南瓜都欠着他一份情呢。
中午在外面随便吃了点,我们很快买票踏上了汽车。01年铁路交通不好,我和葛壮受够了挤火车的滋味,又脏又臭,到处都是方便面混合脚汗的臭气,现在条件稍微好了点,就决定做汽车。
那会儿川渝高速路还未接通,我们走的是省道交通,汽车开得也慢,整整花了一个晚上才到了成都境内。
到了成都车站,下车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我和老钟准备打听去都江堰的大巴什么时候有,葛壮说你们着什么急,拿东西在那儿也丢不了,早就听说成都是“天府之国”,吃的玩的都有不少,咱好不容易来一趟,先找地方乐乐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