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芸抓起了桌上的犀牛角,凑到灯光下仔细打量,脸『色』很平静,看不出内心在想什么,她说我其实也只是怀疑罢了,你想想看,刘伯这个人好相处吗?
我摇头,说不好相处,他很神秘,而且是个硬点子,能够假装被俘虏,骗取兰德公司那些雇佣兵的信任,在最后一刻暴起反击,弄死了藤野健次郎,足以证明他的算计很深。
陈芸接着说道,“是啊,我有理由相信这个假扮‘刘伯’的人,是个见惯了刀头『舔』血的狠角『色』,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出手帮过你们一次,将你们从被尸虫围堵的险境中拯救出来,他和我们并不存在什么关联,按理说,我们死掉之后,就没有人跟他争夺古夜郎遗址中的秘密了,可他为什么要救出自己的竞争者。”
我说这也不能说明他就是我爷爷啊,再者说,刘伯自己也讲了,他年轻的时候曾经跟过我爷爷一段时间,可能只是不忍心见到司马家绝后吧。陈芸说你这么理解也能说得过去,可如果刘伯救你,只是因为故念旧情的话,那他为什么又会把这么重要的犀牛角交给你?
我说道,“当时他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迫不得已才交给我们的。”陈芸得意地笑笑,说证明自己身份的办法有很多,就算必须借用这枚犀牛角来证明身份,他也可以在证明之后,直接把犀牛角拿回去,而不是任由你收捡起来。我猜想,他这么做一定有着更深层的含义。
我迟疑着说道,“你的意思,不管他是不是我爷爷,这犀牛角都是他故意交给我的,好让我凑齐所有犀牛角,来揭晓某个秘密?”
“应该是的!”陈芸叹了口气,接着说刘伯这个人不简单,他做的每一件事,应该都有更深一层含义,现在五个犀牛角全都被我们得到了,也许等咱们将之构解出来的时候,就能够得到完整的秘密,这也是他给你的一个交代,至少让你明白,他究竟因为什么,才不得奔波一辈子,不能陪在你身边。
我说那好,犀牛角就交给你,你尽快替我把上面的秘密构解出来,我也想知道爷爷奔波了一辈子,究竟是为了守住什么秘密。
两人一拍既定,最终我和葛壮一样东西也没从陈芸家带走,便搭车返回了住处。这么久没回出租房,家里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屋檐角都挂上蜘蛛网了,葛壮拿笤帚把它们全都打掉,去外面带了包凉菜回家,正上啤酒,咱哥俩推杯换盏,好好享受了一下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情。
喝了几瓶啤酒,葛壮问我道,“我说小南瓜,你真信陈芸妹子说的,这丫头最近有点不太实诚,好多事都对咱们瞒着掖着,尸哥不是提醒过你,让你不要再继续调查下去了吗?”
我说胖子,还是这么讲的没错,可事情毕竟关系到我爷爷,血浓于水的亲情,我能不上心吗?我也打定主意了,只要这次能够研究出我爷爷消失的真相,从此就洗手不干了,再也不下墓,咱们哥俩好好找份营生,踏踏实实过日子,比在墓里和粽子比赛跑要安全了无数倍。
葛壮说成,其实胖爷也倦了,不想再干这没有本钱的买卖,前几次下墓,那一次不是凶险异常,都靠着胖爷吉星高照,才能勉强从墓坑里爬出来,一个不留神就要会见马克思了,这种日子长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答应你,但凡能发一次横财,咱们就洗手不干,以后再也不碰这东西。
没有人天生就喜欢盗墓,我们和陈芸不一样,她是为了追求真理,寻找人类古文明的遗失真相,我和葛壮完全就是迫于生活,希望能发上一笔横财,衣食无忧地过完下半辈子。
不同的目地,决定了我们看待问题的不同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