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怎么回答才好,犹豫了一下才说:“那也太遥远了吧,我才刚上大学……”
其实她连京都医科大学的门还没进去呢。
“没关系,我可以等。”景坚说,侧头看了林子矜一眼,目光真挚。
这话说得不清不楚,配上景坚此刻的目光,林子矜忽然无端地觉得,气氛似乎有些怪异?
景坚也立即意识到自己说话有点暖昧,饶是他经过部队和战友的千锤百炼,脸皮早已厚实如城墙拐弯,坚硬如百炼精钢,也忍不住有点微微不好意思。
真是的,这是怎么说话呢?
景坚在心里暗骂自己,跟人家一个未成年的小丫头说话,也不注意点儿用词,真当每个人都像队里的雷霆同志似的皮糙肉厚,结实耐造啊?
“那啥,我不是那个意思,”景坚难得地有点脸红:“我的意思是,部队缺少你这样的人才,而人才的培养和储备是需要一个过程的,在这个过程中,部队可以等几年。”
这一番话冠冕堂皇挑不出什么毛病,但林子矜还是觉得有点违和,她上下打量景坚几眼,忽然意识到问题出在哪儿。
“不对吧,你能代表部队吗?”
景坚被问得一怔:“我当然……不能……不过……”
“那不就得了,”林子矜轻快地说:“你也代表不了部队,未来的事就等未来再说吧……咦,这不是去火车站的路啊?”
景坚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他的心会紧绷起来,听见林子矜问路,立即恢复了正常:“这是去京都师大的路,你不是要找你的同学吗?”
“你怎么知道我的同学回了京都师大?”
景坚笑了,又开始贫:“我当然知道,刚不跟你说了吗,我能掐会算,你同学一定在京都师大等你。”
这一次林子矜可不会相信他的鬼话,什么能掐会算的,都是旁边这家伙吹牛。
她只想了一想,就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苗伟带着那么多的行李,行动不便,不可能去京都医科大学找她,毕竟现在连她自己没去过学校呢。
在火车站干等着的可能性也不太大,苗伟看见她跟着病人去医院,肯定不会原地傻等着。
这样一来,景坚的判断倒有很大可能是对的。
林子矜不禁打量了景坚一眼。
这家伙究竟是做什么的?
他穿着便服却开着军车,稍微有点贫嘴,但做起事来倒是极为靠谱,判断力也极为准确。
刚才救治孩子的时候,就是他及时做出正确的判断,选择相信她,并且帮着说服孩子的父母,坚持让她救治的。
两人到了京都师大,苗伟果然在师大等着林子矜。
苗伟已经报到过了,把自己的床铺收拾得利利索索,正背着林子矜的行李,拎着她那倒霉的一网兜东西,准备坐公交车去找林子矜。
这下方便了,苗伟索性也上了景坚的车,三个人一起去了京都医科大学。
京都的三月份,天气乍暖还寒,医科大学的新生接待设在校园里,一溜长桌前人来人往,很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