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景坚,你怎么了?”
景坚僵硬地停下,转身看过来。
“你为什么不在路中间走,你看,路边的草都被你踩坏了。”林子矜一本正经地说。
景坚连忙去看脚下,黑色皮鞋好端端地踩在青石板上,哪有什么被踩坏的小草?“
景坚回过神来就知道,林子矜这小坏蛋在取笑他,一时间倒少了许多拘谨之感,笑道:”林子矜你骗我。“
说着话向这边走了几步,仍谨慎地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
林子矜觉得好笑:“景坚同志,以前的两年里咱们经常见面,你每次见到我,也不是这幅见了鬼的样子,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怕我喝醉了非……那个撒酒疯揍你?”
林子矜吐了吐舌头,硬生生地把非礼两个字咽了回去,改成了撒酒疯。
也不知景坚是不是听出来不对,他不敢看她,咔咔地迈着有规律的小正步,低声回答:“以前是以前,现在咱俩的关系不一样了。”
林子矜越看他越觉得有意思,忍不住逗他:“有什么不一样的?”
景坚正色回答:“以前戴叔让我照顾你,我把你当同志,自然没什么好紧张的,现在你是我对象,我当然会紧张。不过没关系,等我适应一下就会好的。”
“这样啊。”林子矜笑眯眯地点点头,正要继续调戏,问问他打算怎么适应,突然回过味来,觉得这事不对。
什么叫做以前你把我当同志?
感情是她会错了意,这两年来景坚经常来找她,给她带小礼物,带她逛街,出去参观各种展览,这些根本不是在追求她,而只是完成戴叔的任务?
这么说来倒是她自己在自做多情?
景坚今天的行为也真的就是他自己说的那样,只是为了给她撑腰出气,反倒是她自己沉不住气,主动表白了?
想到她还在戴国梁面前大言不惭地说,景坚表白,她接受了,林子矜忽然觉得脸颊有点发烫,为自己的自做多情而羞愧。
还说景坚是小喜鹊呢,她自己才是老孔雀开屏自作多情。
景坚这家伙也不知道在心里怎么笑话她呢。
林子矜看看身边的景坚,这家伙还迈着僵直的步子,每一步之间的距离都像是用尺子量过,标准的两步迈过一块青石,看他紧张的样子,林子矜心里终于找回了一点点平衡。
戴叔曾经很骄傲地跟她吹牛,说景坚是个团长,可是如果被他手下的兵们看到他这个样子,怕是要笑他一整年。
景坚这家伙看着洒脱,其实就是一根筋。
追求她失败过一次,以后就真的把她当做被照顾的普通同志看待,直到她傻乎乎的表白,景坚才顺水推舟地答应。
这人简直是专业坑人的典范。
不过,这样也很好。
林子矜看着景坚拘谨的样子,玩心大起,紧走几步,故意挨得他很近,笑嘻嘻地和他说话。
看这家伙想躲开又不好做得太明显的样子,简直乐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