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战事过去,双方消耗都不小,对面的敌人也短暂地消停了几天,只有小规模的交火,战士们趁机稍做休整,然而医院里却依旧忙得要命。
偶尔还有零星的伤员被送过来,之前做了手术的伤员也需要加强护理,因为条件相对简陋,因此伤口感染的概率也比正常情况下要高一些。
在这种情况下,就更需要医护人员的精心护理,林子矜成天忙得不可开交,只有吃饭的时候,才能端着饭盆去景坚的病房里坐一会儿。
景坚的伤口已经拆了线,引流管也拨掉了,光看他那活蹦乱跳的劲儿,简直就像没事了。
“林子矜同志,请赶快考虑一下我的申请,不要尸位素餐好吗?”
景坚放下筷子对林子矜说,林子矜还没说话,旁边的诗人解小安不满地撇嘴:“团长,成语不是这么用的,咱们出来的时候,我可跟政委立了军令状……”
“出去!再不出去我就不要你了!”
解小安嘴噘得老高,冲林子矜握了握拳头,做个加油的手势:“嫂子,一定要坚持原则,我们都支持你!”
林子矜给他一个你放心的眼神,转向景坚。
“先吃饭吧,小贱,你的伤势至少还要再养一个星期才能回前线,不然的话,万一刀口崩开,你还得再回来住几天。”
“我能不能回去再养啊?”景坚可怜巴巴地看着林子矜,那模样就像受了虐待的小狗一样:“我这么一走,也不知道那帮崽子们怎么样了……”
林子矜用勺子敲了敲饭盆:“景坚同志,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再不配合治疗,当心我把你转回后方医院去。”
医院是医生的地盘,深知林子矜说得出来就能做得到,景坚立即闭了嘴,低下头大口吃饭。
“还有,给你开了气管镜和CT单子,赶快抽时间去做。”
“不是说了我没事嘛,我就在那附近呆了不到一分钟,还屏着气,怎么可能有事……”
林子矜一瞪眼,景坚立即怂了,放下筷子举手投降:“好好,我做,我做还不行吗?”
林子矜笑了,伸手扭了扭他的脸蛋:“嗯,这才乖嘛。”
景坚:“……”这是打一棒子再给一颗糖枣吃?
他一个堂堂团长,手下管着大几百号人,这傻丫头当他孩子哄呢?
可他怎么就这么享受被哄着的感觉呢?
林子矜已经三下两下吃完了饭,收起饭盆:“我走了,记得去做检查。”
景坚耍赖:“小林同志,你来陪我吃饭,好歹也等我吃完再说,你走了我就吃不下去了。”
林子矜看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有点心软,抬腕看了看表:“我给你五分钟时间。”
景坚:“不行,最少十分钟!”
林子矜:“……好吧,十分钟。”
景坚撒娇成功,边吃饭边和她聊:“陶卫没事吧?”
林子矜严肃起来:“不,他的病比较严重,必须转到后方去治疗。”
景坚立刻吃不下了,放下筷子:“怎么可能?”
解小安从外面进来,恰好听到最后几句话,有点不安地问:“林医生,陶卫的病真的很重?他只不过就是有点咳嗽,团长肚子开刀都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