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桌上摆了满满一桌菜,酒瓶子已经喝空了,桌子边上只坐了一男一女,聊得正欢,如果炕头上再躺着她的儿子,这不就是潘金莲西门庆和武大郎的现场版嘛!
就算赵二赖不在家,这,这,这,这两人分明就是奸夫**啊!
唰地一掀帘子,赵老太以与自己年龄不符的身手,几步就蹿了进去,想伸手掀桌子,看着桌上粉黄绿各色菜肴,和一大盘子手扒肉,又没舍得动手。
手指都快戳到林香久鼻子上了,赵老太跳着脚大声骂道:“这青天白日的,你这小**就敢把野汉子招进家里来,你你你,你对得起你两个儿子,对得起二赖吗?!”
林香久喝了点酒,但还远远没到醉的程度,见赵老太不打招呼忽然进来,先是有几分不乐意,心说上次不是说了让她以后别来了吗。
再听到小**野汉子的一通臭骂,立刻就懵了。
这是怎么说的,人家高部长可是县上来的大领导,赵老太这么一骂,可不是要把人给得罪了么。
高升也有点懵,看这老太太理直气壮的,招呼都不打进门就骂人,林香久还一声不吭,莫不是林家家里的长辈,或者她就是林香久的亲娘?
如果长辈不同意的话,他要怎么才能哄得老人家松口,而且,林家兄妹看样子都是通情达理,知书懂理有文化的人,怎么他们的娘就这副德行呢?
两个人各有所想,各有所忌,都愣在当场不说话。
赵老太骂完才发现,桌边坐的男人面貌威严,穿着一身四个兜的干部服,仅是坐着,就比林香久要高出大半个头,看着就不像个普通老百姓。
死老太婆本来有点心虚的,可这两人明显有所忌讳的反应,立即就给了她勇气和力量,让她以为自己真的是捉住这两人的把柄了。
桌子上有一大盘肉,为着这盘肉,老太婆不舍得掀桌子,她还打算拿回赵家去吃呢,不过林香久脸上没肉,赵老太可就没什么忌讳了,她干枯瘦长的手一伸,指甲缝里灌满了黑泥,就向林香久脸上挠过去。
林香久离炕边近,高升坐在里边,见这老太婆过来骂了几句,没等林香久辩解,就上手挠人,心里立即就有几分不痛快。
再怎么为小辈好,担心寡妇门前是非多,你也得数数桌上的碗筷吧,桌上一共五副碗筷,明明林家亮和两个孩子刚才还在呢,而且大白天的我们两人衣服穿得好好的,你就算是她亲妈,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动手挠吧?
林香久已经是懵了,眼睁睁地看着赵老太那乌漆麻黑的爪子到了眼前,马上就要挠到她的时候,一只胳膊伸过来,架住了那只黑爪子。
赵老太愤怒地尖叫了一声:“你个野汉子还有理了!”
本来她没打算动高升,可这男人只是架住她,并没跟她动手,也没跟她讲理,于高升来说,他以为这是林香久的亲娘,为着以后着想,自然不好跟老人家动手,至于解释嘛,一会儿林家亮来了,自然会跟他娘解释。
是以高升只是护了林香久一下,别的举动一概没有。
赵老太立即就把这种态度当做是做贼心虚,转换方向,一爪子朝高升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