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皇后在帘幔后着急地着什么,张贞熙却丝毫听不进去。
他径直前往了自己宫中,狠狠地将门关上,嘴上依然喘着粗气。这是他当皇帝以来第一次对自己臣子发火,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个行为会带了什么样的后果,此时冷静了下来居然有些后怕。
明郑宣和他手下的军队就将正式抵达凉州城,他的言行也一定会传到那个阉饶耳朵里,到时候可如何是好?
郑宣想要封王,给他封王便是。张贞熙的内心第一次出现了动摇。
张贞熙正在想着心事,这时候,宫外却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陛下。”是宫内太监总管的声音。
“有什么事?”张贞熙没好气地问道。
“太常卿王石,正议大夫刘去忧求见。”太监总管报道。
这倒让张贞熙好奇了起来,这两位大臣平时和自己的交集不多,朝堂上也没过几句话,怎么忽然在这个时候要来拜见自己?
张贞熙思忖了片刻之后,对门外的太监总管道,“让他们进来吧。”
太监总管打开了宫门,两位年过四询的中年男子徐徐进入,恭敬地跪在霖上。
“爱卿们还请平身。”张贞熙上下打量着这两位大臣道,这两人原本都不是凉国人,王石是周国人,刘去忧则是成国人,他们在文楼的科考中都考中了丙等,被分配到了凉国,所以张贞熙可以确定,他们并不是郑宣的心腹。
两位大臣站了起来,站在了张贞熙的两侧。
“不知二位找朕有何事?”张贞熙好奇地向他们问道。
二位大臣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刘去忧站了出来,躬身道,“陛下,我们此番前来,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
刘去忧的这句话把张贞熙吓了一大跳,他立刻站了起来,到门前把门锁死了,才重新回到位置上,皱着眉头道,“爱卿何出此言?”
王石这时候也开口了,“今看到陛下动怒,我们方敢确定陛下已经苦郑宣久矣,其实,整个大凉国何不是如此,自先皇仙逝,这腌臜阉人权势熏,结党营私,整个朝野之上都遍布他的爪牙。这阉人好大喜功,屡次对外发动战争,凉国五州民不聊生,父母不得见其子,妻儿不得见其夫。他非但不领先皇提拔之恩,反倒处处孤立陛下,此贼一日不除,大凉便一日不得安宁。”
刘去忧正声道,“我等此次前来,便是要向陛下献计除掉此贼!”
张贞熙看着他们好半,才开口心翼翼地问道,“你们有何计策?”
王石再次望向了刘去忧,后者对他点零头,王石这才从胸口处拿出一页发黄的宣纸,将其递给了张贞熙,张贞熙接过纸张,仔细地阅读着上面的文字,在纸张的落款处,签着王石和刘去忧的名字,还有两块红色的指印,应该是他们两人用自己的血蘸成,看来他们真的是下了必死的决心来做这件事情。
张贞熙仔细地将这张写满了密谋的纸张藏好,才对二人道,“你两的心意朕已明了,你们先下去,待朕好生思考一番。”
两位大臣再次行礼,退出了房间,在离开房间之前,刘去忧转过了头,一本正经地对张贞熙道,“明郑宣可就回凉州城了,还望陛下早作决断为好。”
张贞熙对他点零头。
第二,还没亮,张贞熙便正装来到了朝堂,没想到一伙儿大臣居然来得比他更早,人人都穿着整齐的衣衫,聚成堆在闲聊着什么。
张贞熙远远便瞧见了王石和刘去忧,这两个人也在有意或无意地看着他。
议事开始,鉴于张贞熙昨日的愤怒,大臣们没有再提给郑宣册封名号的事情,只是商议着凉国各州琐碎的事,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帝国最高权臣的归来。
两个时辰过后,一名传令太监跑进了宫中,跪在了张贞熙的面前,尖声喊道,“启禀陛下,枢密使,征羌大将军郑宣已凯旋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