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长情很无奈的看着笑的脸『色』涨红的倪叶心,说:“小心一会儿肚子疼。”
倪叶心正吃着饭,结果哈哈的这么笑了半天,还就真叫慕容长情给说准了,笑到岔气,还就真肚子疼起来。
这下好了,倪叶心饭也别吃了,反倒是被戏/弄了一溜够的仇无序淡定多了,把剩下的饭菜都扫/『荡』了,看起来是饿的极了。
倪叶心趴在桌上,慕容长情给他『揉』了『揉』,说:“好点没有?”
倪叶心哼哼了两声,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实在让人想笑。
仇无序吃饱喝足了,看倪叶心也没什么事儿了,这才将无正留下来的纸条交给慕容长情和倪叶心,让他们看一下。
倪叶心接过纸条一瞧,说:“果然是无正的字迹。”
慕容长情瞧了倪叶心一眼,挑眉说:“无正的字迹,你都认识了?”
仇无序也很好奇,倪叶心是怎么认识无正字迹的。
倪叶心跑去拿了包裹,从包裹里拿出一块皮子,展开来给他们瞧。那是他们在万『潮』山庄发现的皮子,是无正调包之后留给他们的,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全都是无正写的。
倪叶心说:“我可是过目不忘的,你们瞧,是不是一模一样的字迹。”
慕容长情只是看着那张纸条,说:“二十七果然叛教了?”
倪叶心又问:“仇长老,无正还说了什么吗?”
仇无序当然没把无正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告诉他们,无正其实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还说了,如果救十女的事情被别人知道了,可能会『性』命不保。
倪叶心琢磨着说:“无正不会是在搞卧底罢?”
这事情谁也不知道,毕竟无正口风很严,从来不透『露』,他们也只能猜一猜了。
慕容长情说:“仇长老,通知全教的人,见到二十七之后立刻捉拿,先带回来见我再说其他的。”
“是的……”仇无序说。
仇无序觉得有些失落,但是事情也不得不这么做。毕竟二十七其实身份地位在教中并不低,如果利/用身份做一些什么,会非常的便利,必须要先通知教众,把二十七的所有权限全都抹掉才行。
倪叶心说:“唉,这么一来,那个大长老恐怕又要来找茬了。”
仇无序听仇无一说,他不在的一上午,大长老似乎是来过的,但是倪叶心帮他给挡掉了。
仇无序说:“还没有感谢倪大人帮我打圆场。”
“不妨事不妨事。”倪叶心说:“顺手的事情而已。”
仇无序可不知道倪叶心是怎么挡掉大长老的,但是突然就发现旁边的慕容教/主脸『色』阴沉,一副很不好看的样子。
仇无序忽然心里有点打鼓/起来。
之前大长老的确来过,不只是大长老,大长老的弟/子们也来过,倒不是明目张胆的。
这件事情慕容长情亲自查,但是大长老私下里也想要继续管,毕竟仇无序和慕容长情年纪相仿,平日里也是关系比较好的,所以大长老觉得慕容长情绝对会偏袒仇无序。
而且说不定过两天,风头不那么紧张了,也就不提了,直接掀过。
所以一晚上没有动静,大长老就有些坐不住了。
一大早上起来,大长老派了弟/子往仇无序院子外面望风。
仇无一虽然小小年纪,不过武功卓越,恨不得比大长老的徒/弟功夫还好,有人监/视这边,仇无一哪里能不知道。
那来监/视的弟/子好久没看到仇无序的踪影,就上了树,准备潜入仇无序的院子里来瞧瞧。
不过他刚一进来,就被仇无一从树上给打下来了,那摔得一个瓷实,差点摔骨折了。
大长老派去的弟/子漏了陷,仇无一还把人从院子里给扔出来了,大长老这面子上实在是不好看,不过却也不敢说是派人监/视的,只是说弟/子闹着玩不懂事儿。
结果第一波事情就过去了,但是并不算晚,竟然还有第二波。
当长老的弟/子说仇无序很有可能根本不在他自己的院子里,不知道去哪里了,实在可疑。
后来大长老亲自来了,来找仇无序,堂而皇之的,说是他在理账本的时候,发现有几笔开支不太对,正巧了和仇无序有关系,所以特意来找仇无序问问怎么回事。
大长老光/明正大的来,仇无一就没辙了,虽然他年纪小,但是他也知道,如果让大长老知道仇无序一夜未归,说不定大长老更一口咬定仇无序是杀/人凶手了。
仇无一当时灵机一定,就说哥/哥去找了教/主哥/哥,其实就是想用慕容长情压一压大长老。
但是大长老其实也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怕慕容长情,他当然怕慕容长情的武功,而且害怕慕容长情的做事果断绝情,不过心里并看不上他,那么年轻就做了教/主,老人心里自然不服气。
所以大长老一听,还真就找到慕容长情这边来了。
慕容长情和倪叶心也不知道仇无序一晚上去哪里了,不过仇无一赶紧跑过来偷偷报信儿,倪叶心一听,就想到了给仇无序打掩护的办法。
仇无序好奇的说:“倪大人是怎么搪塞大长老的?”
倪叶心一拍桌子,说:“慕容大侠当时都没想到借口,但是我想到了啊,我让人跟大长老说,仇长老和我正在洗澡呢,要是他急着找/人,就请他到汤池浴/室来就行了。”
仇无序:“……”
倪叶心说:“大长老一听,脸上一下变了好几种颜『色』,就说等会儿再来,就走了。”
仇无序总算知道为什么慕容教/主的脸『色』这么黑了,为什么要说自己和倪叶心在一处洗澡?这听起来太诡异了!感觉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仇无序怕被炮灰了,赶忙就站起来了,说:“教/主,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慕容长情黑着脸点了点头。
仇无序这一走,倪叶心说到泡澡,还就真想泡澡了。因为天『色』太冷,所以想要热乎一下。
不过倪叶心刚吃完了饭,慕容长情就说道:“还是一会儿再说罢,别又肚子疼了。”
倪叶心说:“都是因为你乌鸦嘴。”
结果倪叶心还没跑成温泉,刚离开不久的仇无序又赶回来了,急匆匆的样子。
倪叶心说:“怎么了仇长老,不会是大长老又来了罢?”
“不是大长老。”仇无序说:“教/主上次让我去打听的消息,已经有眉目了。”
“什么消息?”倪叶心奇怪的问。
之前倪叶心有送过一封信到开封府,让池隆和赵尹带着一块破皮子来找他们,喝他们汇合。只是一些都安排好了,后来却迟迟不见池隆和赵尹两个人,倪叶心都差点把这事情给忘了。
慕容长情让人去打听了,打听事情当然要交给仇无序,毕竟仇无序就是最擅长这个。
仇无序着人去打听,打听了好久,终于有了消息。
倪叶心赶忙问:“他们人呢?到底跑哪里去了?”
仇无序说:“听弟/子汇报,池隆和赵尹两位大人中途遇到了埋伏,受了伤,所以突然断了联/系。”
倪叶心一听,又是惊讶又是担心,说:“那现在呢?人呢?”
池隆和赵尹按照倪叶心信上所说,带着那块皮子就赶过来了,其实不需要几天也就到了,但是偏偏中途出了意外。
两个人走到了一半,突然就被埋伏了,杀手比较厉害,而且有备而来,赵尹受了些伤。
那些人显然是冲着皮子而来的,他们第一次偷袭没有成功,池隆带着赵尹逃走了,借宿在一家农户里养伤,养了有七八日,赵尹才好一些。
那时候倪叶心和池隆赵尹的联/系就已经断了。
池隆本来想要再联/系倪叶心的,但是很不巧,那帮杀手失手之后,竟然还不死心,而且又派了更多的人来。
好在池隆和赵尹早有准备,将破皮子提前掉包了,那些人再出来截杀的时候,抢走了假的破皮子。
不过这也不是万全之策,池隆知道那些人也并不好糊弄,用不了多长时间,肯定就能发现那张破皮子是假的了。
池隆和赵尹只能尽快赶路,不过他们到之前约定地点的时候,倪叶心他们早就不在了,自然是没能碰头的。
后来那帮人又阴魂不散的追了上来,池隆和赵尹只好藏了起来。慕容长情派出去的人一时间没有找到池隆和赵尹,废了些时日才联/系到他们。
仇无序说:“他们现在就在不远的一个小镇子上,我让人安排他们先住下来了。”
倪叶心说:“大侠大侠,我们快下山,把他们接上来罢。”
慕容长情说:“叫人把他们接上来就行了。”
慕容长情叫仇无序排人到山下去接人,把池隆和赵尹接上山来再说。
仇无序说:“是,属下这就去。”
仇无序还没走成,大长老就又来了,正巧和仇无序撞了个正着。
大老张立刻阴阳怪气的说:“仇长老真是大忙人,想见一见仇长老还真是困难无比。”
倪叶心听到外面的声音就带着慕容长情一起走出去了,倪叶心笑眯眯的和大长老大长老打招呼,说:“大长老,你好啊,刚才我们在洗澡,真是不好意思怠慢了大长老。”
大长老见慕容长情也在,所以不敢如何,只是鼻子里出了一声。
倪叶心说:“大长老来的太是时候了,我有点事情想要询问大长老。”
“问老夫?”大长老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倪叶心,毕竟倪叶心并不是魔教的人,所以他也不知道倪叶心要问他什么,似乎没什么花好说的。
倪叶心说:“是这样的,关于大长老弟/子的命/案问题,慕容教/主让我协助调/查,所以我也不能不出力是不是?所以我当然要尽职尽责的把每一个接/触过那弟/子的人都盘/问一遍了。”
大长老又是冷哼了一声,说:“我的弟/子死了,你不盘/问最有嫌疑的仇长老,怎么反过来盘/问气我来了?”
倪叶心说:“大长老这话就不对了,凡是和死者有接/触有瓜葛的都很有可能是凶手。仇长老的情况,刚才我们洗澡的时候,就已经面对面的,很坦诚的谈论过了啊。”
倪叶心分明说的是正经事,但是仇无序都有点听不下去了,更别说是慕容长情,脸都黑了。
大长老并不知道慕容长情是在吃醋,还以为是自己刚才态度不太好,所以教/主生气了。
大长老心里哆嗦了一下,气焰收敛了不少。
倪叶心就又说道:“大长老徒/弟死的那天晚上,仇长老奉慕容教/主的命令,在书房找东西,而且是找了一整夜,他当时仇无一和谷兆荆都在一起,中途也之离开了一次去解手。按照死者死亡的时间和地点来说,仇长老根本没有时间跑那么长的路去杀/人。”
倪叶心虽然并没有真的询问仇无序那天晚上的情况,不过在仇无序不在的时候,已经向谷兆荆和仇无一了解了一下情况。仇无序的确没有杀/人作案的时间。
大长老和书房院子隔得有些远,一来一回不可能一个接手时间就回来了。
大长老一听,忍不住冷笑,说:“仇无一是仇无序的弟/弟,那个谷什么的,还不知道是什么人,来路不明,这些人的话都不可信,说不定是他们串通好的,怎么就能说仇无序不可能作案?”
倪叶心说:“大长老这么说,那案子可就更扑朔『迷』离了。有一种很大的可能,说不定就是大长老你杀的人啊,然后再贼喊捉贼,是不是?大长老你也没有人能给你证明,死者死亡的时候,你是清/白的啊。”
大长老眼睛一瞪,说:“你胡说什么,那天晚上,我和我儿子彻夜未眠,正在算教内最近的账务。”
倪叶心说:“仇无一是仇无序的弟/弟,关系亲/密。那大长老的儿子和大长老,这也不能算是有证人。”
“你这是明摆着和我胡搅蛮缠!”大长老动怒的说道。
倪叶心说:“我只是问一问大长老,有谁接/触过死者,但是大长老却跟我兜圈子,还说我胡搅蛮缠,我真是够冤枉的。”
大长老说:“你……你!”
“够了。”慕容长情声音也不大,不过他一开口,大长老瞬间不敢说话了。
慕容长情说:“大长老,我们都想知道你的弟/子是怎么死的。按照倪叶心说的,把最近接/触过死者的人都叫过来,让倪叶心一个一个的把话问了,一个都不能少。”
“这……”大长老支支吾吾,不过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说:“是教/主,老夫这就去办。”
大长老离开了,仇无序松了口气,赶忙说:“多谢倪大人。”
“不用谢我。”倪叶心说:“我就是觉得这个大长老有点问题。”
慕容长情说:“你觉得,人是他杀的,真的是他贼喊捉贼。”
“那到不一定。”倪叶心说:“我觉得他隐瞒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是说不好是什么事情。不过看样子,人又不是他杀的,他好像很坚定人是仇无序杀的一样。不论如何……”
倪叶心话说到这里就不说下去了,反而眼珠子滚来滚去的,一副想坏主意的样子。
“无论如何什么?”慕容长情问。
倪叶心说:“嗨,反正大侠你一看就是老不待见这位大长老,正好我也不太喜欢,所以这件事情我当然是查定了。”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我怎么不待见大长老了?”
“你还不承认。”倪叶心笑眯眯的说:“我都看出来了。”
其实真叫倪叶心说对了,只是慕容长情念着大长老也算是元老了,不念功劳也有苦劳,所以才迟迟没有发难的。
仇无序忍不住问:“那倪大人觉得,谁才是凶手?”
倪叶心说:“我怎么知道啊,我都不知道你们谁是谁,我也得有几个嫌疑人才能知道谁是凶手啊。你们给我说说看,那个死了个弟/子,平日里都和谁有过节。”
他话一说完,仇无序和慕容长情就都不出声了。
倪叶心说:“你们也都不知道啊?”
慕容长情和仇无序还真不知道,他只是大长老的一个弟/子而已,而且也不是入室弟/子,地位不算高,谁没事儿会去关注一个小弟/子。
慕容长情绝对是不会关注的,而仇无序和大长老向来交往很少,更不会去关注一个小弟/子了。
倪叶心这话可把他们难住了。
倪叶心说:“那看来我们要打听打听才行,大长老虽然去叫人让我盘/问,不过万一他先来了个下马威,和那些人说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们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