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世廉轻吸一口凉气,转而看向跟在身后的一名萧家亲随,那亲随急忙低声说道:“少将军、李先生,据属下所知,军中应该没有这样的怨言,不过之前吕梁之战确实有些窝囊,再加上今日借着酒劲,
所以出现这样的怨言似乎也不是不可理解。”
李荩忱沉吟片刻,低声问道:“这怨言就算是出来,也应该是先从武毅将军的亲随部众之中出来······怎地倒是先从其余人麾下······”
萧世廉皱了皱眉,他知道李荩忱说的直白,但是说的也是事实。萧世廉可没有指望着自家弟兄们都是彬彬有礼的公子少爷,如果真的要说萧摩诃的厉害、贬低吴明彻,也确实是萧摩诃麾下先行出现这种情况更为正常,可是现在无论是萧家亲随还是萧世廉本身,都没有听说过有这种情况。
而不等萧世廉回过神来,更多几桌的士卒已经站起来加入到这混乱之中,而之前的吵架也转眼变成双方挽起袖子扔盘子、甚至连中间那几张桌子都掀翻了。
酒楼之中的普通食客纷纷惊叫着离开,而其余留下来的士卒都饶有兴致的看着,若是看到哪一边有自己熟悉的人,便挽起袖子下场。这些家伙都是战场上死里逃生回来的,再加上多少喝了酒,一个个天不怕地不怕,别说打架了,恐怕就是杀人对于他们来说也不过就是皱皱眉的事情。
李荩忱眼疾手快,将李怜儿挡在身后,而萧世廉也霍然站起来:“你们两个,护送怜儿姑娘离开。”
“阿兄,少将军,你们小心!”李怜儿急忙叫道。
萧世廉点了点头:“怜儿姑娘放心。”
而李荩忱也是做了一个鬼脸:“妹子放心便是,这世上能伤到你阿兄的可没几个。”
话虽是这样说着,但萧世廉还是下意识的按住腰间刀柄,而李荩忱也缓缓抽出衣袖中那一把饱饮鲜血的短刃,两个人看着眼前的混乱,如临大敌。
这些从战场上下来的士卒,就算是作壁上观都有可能被殃及,更何况两人根本不可能作壁上观。
这件事若是不能及时阻止,一旦闹大了肯定会带来非常不好的影响。先是萧摩诃和吴明彻的矛盾会被无中生有制造出来,使得两人的交接必然会出现意外和问题,其次关于萧摩诃能够有能耐统率大军的质疑、对于萧摩诃和吴明彻能力的争论也会随着这一场大闹接踵而至。
“大都督也好,爹爹也罢,在军中都是颇有声望的人,按理说两人交接是所有将士都乐意看到的,今日之局面确实匪夷所思。”萧世廉环顾四周,忍不住感慨一声。
李荩忱皱眉说道:“这里面要是一点儿猫腻都没有,那才活见鬼呢!”
李荩忱的意思萧世廉当然明白,当下里沉声说道:“看来是有人想要在这些士卒身上做手脚了,还真是卑鄙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