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堂堂大汉皇帝李荩忱,也只能选择换乘蒙冲上岸。
踏板放下,当踩在栈桥上的时候,李荩忱长长出了一口气。
自己这也算是正式踏上了大河北岸。
“臣等参见陛下!”统带各路兵马先一步渡河的虎翼军主将鲁广达带着一众将官齐齐上前。
“战局未定,无需多礼,你们且各做各的事去。”李荩忱径直说道,“鲍兴,张须陀!”
“臣在!”
“速速选择适合之处搭建帅帐,和中军主帐相距不远即可。”李荩忱紧接着吩咐,李平已经带着禁卫军骑兵先行前出,李荩忱本来就有把这个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亲卫将领下放为一方主将的意思,现在更是要抓紧让他历练历练,所以身边的这些事自然只能让鲍兴和张须陀去负责了。
这两个人到底跟在李荩忱身边时间不算久,所以没有李平贴心。
鲁广达急忙开口:“陛下,陛下驻跸之处,臣等刚才已经商议,认为还是请陛下回到五牙大舰上比较稳妥,天色将晚,周围敌情不明,恐有危险,陛下三思!”
一边说着,他一边冲着鲍兴和张须陀使眼色,你们两个家伙也真是,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他要是亲自去上刀山下火海,你们两个也打算看着?
鲍兴和张须陀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想要拦阻李荩忱。
李荩忱挥了挥手:“朕周围有众军保护,难道会因为敌情不明就畏缩后退?更何况这无论是水上还是岸上,都会存在风险。大河下游尚且还有敌人水师残部、沁水之中也有敌人水师驻扎,若是身在五牙大舰,谁又能保证敌人火船不会来攻?而若是敌人想要夜袭我陆师营寨,难道在这之前众多斥候会没有任何发现,我军营寨更是甚至可能连一次夜袭都阻挡不住?还是说陆师比之水师,自认为不如?”
李荩忱这么一说,随驾的水师将领登时骄傲的挺起胸膛,看向鲁广达等人,大有几分不行就是不行,你们抓紧承认了比较好的意思在,我们水师就是拼的性命也能保卫陛下安全。
鲁广达心中也是无奈,他当然知道李荩忱这句话说的没有错,无论是在水上还是岸上,其实都不安全,相对安全的地方是洛阳城,可是这位皇帝陛下肯定不可能老老实实的在洛阳城待着。
“臣请陛下驻跸中军主帐一侧,臣能时时问安。”鲁广达径直说道,“此事关乎社稷龙体之安危,还请陛下从臣所请。”
“准奏。”李荩忱走上前,伸手拖住鲁广达的手臂,“朕戎马倥偬这么多年,心里有数,将军尽管去做你应该做的,朕只听、只看,并不干涉。你我君臣把臂同心,自当能攻坚克难、摧破强敌!”
鲁广达心中一阵暖意,连连点头。
作为一名同样逐渐上了年纪、子侄辈也都出人头地的老将,这一场战争很有可能就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次战争了,现在大汉军队内部的年轻化注定了他之后很有可能要和吴明彻、萧摩诃等人一样转为文职,或者只是在军事学院之中担任教育的职务,所以鲁广达同样很渴望能够取得一场煌煌大胜。
李荩忱此时站在他的身边说的这些话,意思自然很明显,朕来助你一臂之力,你尽管放开了去杀敌,别的有朕在不需要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