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木材发了会呆,司徒玉无奈的当了回原始人,手都快要磨破了,才堪堪钻出一股青烟出来,还好她事先准备了略微柔软的干草铺设在旁,否则对着一堆木头,猴年马月才能钻出火来。
火顺利的燃烧起来,司徒玉小心翼翼的将其烧旺,才松了口气。
司徒玉想起在溶洞中收拾好的几条肥鱼,起身出了山洞朝着溶洞的方向走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将鱼用草绳拎了几条回来,在回到山洞的时候,宫若寻已经醒了过来。
在看到她出现在洞中时,凤眸微凝,面色有些清冷,“不是叫你在溶洞中等着吗?怎么出来了?”
“啊?哦,我见你迟迟没有回去,心里着急就跑出来查看,还好我出来救了你,不然现在你还躺在外面不知死活嘞。”司徒玉嘴角微抽,她好心出来找他,他不感谢就算了,摆了张臭脸给谁看?
宫若寻凤眸凝了凝,“过来。”
“哦。”司徒玉乖乖的走过去,挨着宫若寻坐了下来,随即想着不对呀?她又不是他的*物狗,他一喊她怎么就巴巴的跑了过来,显得她多没出息。
宫若寻瞥了眼坐在他身边司徒玉,凤眸看向烧的正旺的火堆。
司徒玉琢磨着怎么开口找回场子,见宫若寻看着火堆便幽幽的开口道:“我忘记带火捻子了,钻木取火可是累疯我了。”
司徒玉很是懊恼,当初出门的时候,她盐巴调料什么的带了一堆,唯一忘了的却是最重要的火捻子,真是百密一疏。
宫若寻唇角微勾,从怀中取出一个火捻子递给司徒玉,“拿去。”
司徒玉只觉脑袋轰的一声,我勒个擦,她真是傻透了,怎么就没想到宫若寻那里会有火捻子?现在好死不死的跟人家抱怨说自己钻木取火,她干脆找块豆腐撞死得了她。
“你先烤火,将衣物烤干,如今天色已晚,今日就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在找出口。”宫若寻说完在火堆中拿出几个柴火放在不远处,添了些干柴,架起一个架子熟练的烤起了鱼。
司徒玉点点头,将斗篷脱下来放在火旁烤着,回头看着宫若寻手脚利落的翻烤着鱼,将自己斗篷内系着的一个小包裹扔了过去。
宫若寻接过包裹,拿出里面的瓶瓶罐罐,回眸看了司徒玉一眼后继续烤鱼。
在司徒玉的衣物烤干之后,鱼也烤熟了,司徒玉走到宫若寻所在的火堆旁,伸手接过宫若寻递给她的烤鱼,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慢点吃,小心卡到。”宫若寻一边细细的咀嚼着烤鱼,一边不忘提醒狼吞虎咽的司徒玉。
司徒玉咧嘴笑笑,动作稍微斯文了些,边吃边道:“这鱼真香,没想到我有朝一日能够吃到云端高阳的寻世子所烤的鱼,真是不枉此生了。”
宫若寻眸光淡淡,面具下的眉毛却是微挑。
司徒玉咂咂嘴,感受着满口香酥,然后又道:“世人都说寻世子天人之姿,高贵无匹,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能够见上你一面,甚至是听你说句话都是醉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宫若寻不置可否,“你也是与世人一样的想法?”
“嗯?”司徒玉抬头看着宫若寻,眸光闪了闪,话锋一转,“话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来看热闹。”宫若寻唇角微勾。
“额?看热闹?谁的热闹?秦王和漠北大陆的那两个?”司徒玉顿时来了精神。
“都有。”凤眸在司徒玉的小脸儿上扫了扫,眸光逐渐幽深。
“哦,那你知道仙人谷的入口?”司徒玉咽下口中的鱼肉,随口一问。
“嗯,偶然获得一块人皮地图,上面标有入口。
司徒玉一怔,人皮地图?难道跟她的那块差不多?或者她的那块也是人……人皮……地图?
小心肝儿顿时颤啊颤的,这些个古人好端端的弄什么人皮做地图?太惊悚了有木有。
“这么隐秘的东西你为何不瞒着我?”司徒玉看着宫若寻略带疑惑。
“你是我的人。”宫若寻声音淡淡,低着头优雅的吃着烤鱼。
司徒玉呆愣愣的看着宫若寻,嘴里还叼着鱼却忘记了咬下去,她是他的人?
她顿觉天雷滚滚,他说的那么理所当然,难道他真喜欢男的?
完了,事情大大滴不妙了。
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控制。
“可我们也才刚刚认识不是吗?”司徒玉试图让他明白,他是堂堂的护国世子,做事不能太过于草率。
“嗯,确实如此。”宫若寻点点头。
司徒玉吞下口中的鱼肉,“那你……”
“吃完早些休息。”宫若寻说完径自在火堆旁躺下,显然不想多说。
司徒玉眨了眨眼,看着宫若寻的背影,心里暗叹了口气。
这都什么事儿呀?
瞧着宫若寻半晌没有动静,司徒玉有些不放心的凑了过去,见其露出面具外面的肌肤有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略显紊乱,面具下的薄唇紧紧的抿着。
心下一惊,纤细的手抚上他的脖颈处,烫,如火的烫,刚才明明还那么淡然的烤鱼,跟她说话,原来都是他强撑着的吗?
视线扫过那面具下紧紧抿着的薄唇,司徒玉眸光微闪,从怀中拿出玉瓶,将带着异香的药丸又给他喂了一颗下去,守在一旁等他体温降下来时,才稍感安心的在另一处火堆旁躺下。
本以为会难以入眠,可谁知刚躺下来,眼睛一闭,她就睡得人事不省。
半梦半醒间,一股冷彻骨髓的寒意在身体中胡乱的窜动着,身子就如同置身于冰窖之中,冷,彻骨的冷,她唯一能够感知的就是冷。
脑海中一幕一幕的回放着她与司琼一起训练,一起做任务,点点滴滴,直至画面停止在她对着他扣动扳机的那一幕。
疼,心好疼。
她刻意忘记忽略的,一直不敢去正视的,现在确是加倍的疼痛。
满心的悔,像是一根刺哽在喉间,她恨她的自私,她恨她没有看懂他。
意识朦胧间,有一双温暖的手轻轻的抚着她的脸颊,眉眼,似是在仔细刻画一般,细致轻柔。
不时有着带着酸甜的汁液被喂进她的口中,她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在如此轻柔的照顾她,可是眼皮就跟用胶水粘住了般,睁也睁不开。
等她终于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惊异的发现,她所在的地方居然是她停放马车的小客栈。
我勒个擦,什么情况啊?
司徒玉满头雾水爬起来,目光在自己身上检查了一番,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宫若寻呢?他们不是进入到那个秘密通道然后要一起去仙人谷的吗?为什么她会在小客栈?难道是宫若寻送她来的吗?
司徒玉满心的疑问,却无人能够给她解答。
叹了口气,在铺上调息了一番,发现原本无法掌控的强大内力稍微能够掌控了些许。
是宫若寻帮忙的吗?那他有没有看穿她是女人的身份?或者是因为看穿了她是女人,所以情感受挫,一怒之下将她给扔在这里的?
不对呀?他怎么知道她在这个小客栈订了房的?
司徒玉越想越乱,最后跑出去找到小二问了一番,结果小二也是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她是何时回的客栈。
司徒玉无奈的回到房间,收拾了一番,决定回圣城,不管宫若寻是什么意思,最终他还不是得回家嘛。
她在这里胡乱猜测也没啥意思不是。
司徒玉雇了个车夫驾车回到了圣城,马车在一处隐秘的地方停下。拿了些碎银正准备打发车夫离开。车帘突然一动,一道玄色的影子窜到车内。
司徒玉抬眼望去,见其正是在仙人谷外围所遇见的耶律寒,不过其面容有些脏污,头发也有些蓬蓬的挂下不少头发丝儿下来,看上去颇有些狼狈。
“嗨,咱们又见面了。”耶律寒笑嘻嘻的把玩着一把精致的匕首,对着司徒玉笑的人畜无害。
“人生何处不相逢?耶律兄别来无恙啊?”司徒玉亦是皮笑肉不笑。
“当然无恙,话说,那ri你突然消失去了哪里?”耶律寒依旧笑的人畜无害,可司徒玉却是知道他此时手中的那把匕首随时能够飞起伤人。
“消失?我不明白你说什么。”司徒玉自然不会告诉他关于仙人谷的任何情况。
“是不明白还是装糊涂?玉兄弟,你我兄弟相称,又花前月下生死与共过,还如此防备与我可是不太友好啊。”耶律寒对着司徒玉眨了眨眼,纤白的手指对着匕身弹了一下,匕首一颤,发出细微的嗡鸣声。
司徒玉淡淡一笑,“花前月下谈不上,生死与共倒是靠点边儿,不知道耶律兄找我到底所为何事?”
“让开,让开。”马车外的街道上一片吵嚷声响起。
“可知道那人往哪个方向去了?”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嘈杂的街道上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司徒玉撩开车帘朝外看了眼,只见一个俊美不凡的黑衣少年端坐于白马之上,雍容华贵,气势逼人。
司徒玉眉毛一挑,端云鹤?
“回主子,那淫贼刚才从巷子里逃窜出来便不见了踪影,如今恐怕是隐于街上的哪辆马车之中。”一个侍卫恭敬的立于端云鹤的马下回话。
司徒玉眸子微眯,见那回话的侍卫正拿着一张画像,眸光在那画像上扫了一眼然后看向耶律寒,见其面色此时微微有些僵硬,心里顿时有些了然。
耶律寒眸光微微闪烁,对着司徒玉笑着道:“你瞧你,真是没情趣,我这不是觉得好不容易才认识一个像你这么好玩的兄弟,大费周章的来寻你玩耍的嘛。”
“哦?耶律兄如此好玩你家二皇兄可知道?”司徒玉瞥了耶律寒一眼,眸中带着丝丝的笑意。
“嘿嘿,你知道的,难得出来一趟,总得玩得尽兴嘛!”耶律寒眼珠子眨啊眨的,避重就轻,“你不准备走吗?”
“去哪里?”司徒玉闲闲的开口。
“你总不能就这么停在这街口吧?不然咱们去*耍耍,我听说怡红院里的姑娘们一个个的都水灵的很,不如咱们去鉴赏鉴赏你觉得怎么样?”耶律寒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司徒玉,那兴奋的小模样跟打了鸡血似的。
司徒玉瞥了耶律寒一眼,“你想开荤?”话音刚落,感觉到一道炙热的目光正打量着她,抬眸望去,却见端云鹤正满眼探究的看着她,心里微微一凛,现在她男装打扮,他会认出她吗?
耶律寒一听开荤二字,唇角微抽,随即笑嘻嘻的道:“先去见识一下,若是碰到合适的,开个荤有啥的。”
“可现在你可能大概已经走不开了呢。”司徒玉淡淡一笑,趁着耶律寒还在故作满脸陶醉时一脚将其踹出车外。
“哎哟……”耶律寒没想到司徒玉招呼也不打一个,直接暴起踹人,捂着摔疼的屁股指着司徒玉的马车,“该死的玉面妖狐,不是说好要一起玩耍的吗?如今将小爷我踹出来是算咋个意思嘛。”
“呵呵,在下还有要事要办就不能陪耶律兄玩耍了,在下瞧着耶律兄如此寂寞,不如就让他们先陪你耍一耍吧。”司徒玉放下车帘,让车夫驾车离开。
“他在那里。”一个侍卫听到响动,眼尖的一眼就认出耶律寒是他们要抓的淫贼。
耶律寒一骨碌爬起来,对着司徒玉远去的马车大喊:“该死的臭狐狸,你给小爷我等着,下次再给小爷碰到你,看小爷不揪光你的头发当毽子踢。”瞥了眼越来越近的侍卫,耶律寒身子一动,快速的飞掠出去。
“追。”端云鹤瞥了眼耶律寒飞掠而去的背影淡漠的下令。
凤眸望着司徒玉渐渐驶离的马车闪过一抹疑惑,随即调转马头朝着司徒玉的马车追去。
司徒玉听到马蹄声,眸光微微一凝,好一个端云鹤,到底是皇室之人,疑心病果然够重。
“公子请留步。”端云鹤策马越过司徒玉的马车,将马车拦住。
“这位公子拦住在下有何贵干?”司徒玉撩起车帘,压低声音一脸淡然的问道。
“适才在下见一名年轻男子从公子的车上逃窜而出,不知公子与他可有关系?”端云鹤仔细的打量着司徒玉,总感觉哪里有些怪异。
“只是一个上错车的,并无任何关系,公子还有何事?”司徒玉语气淡淡,冷眼的看着端云鹤。
“此贼喜好龙阳,而且武功高强,在下见公子气度不凡,不知公子家住何处,不如由在下护送公子回去以防万一。”
司徒玉眉毛一挑,管的够宽的。
“不过一个毛贼而已,在下还对付的了,多谢公子好意了。”司徒玉淡淡拒绝。
“既然如此,公子要多加小心才是。”凤眸在司徒玉脸上扫视着,熟悉的感觉确是挥之不去。
“走吧。”司徒玉声音淡淡,对着驾车的车夫道。
端云鹤策马让开,在司徒玉的马车经过其身侧之时,再次开口道:“且慢。”
司徒玉心下暗惊,难道他看出什么了?缓缓地掀开帘子朝着端云鹤望去。
端云鹤凤眸微凝,在司徒玉的面容上仔细的看了片刻道:“公子与在下可是见过面?”
“在下时常在街上走动,并不记得与公子见过。”司徒玉摇摇头,眸中无波无澜。
“是吗?”端云鹤眉头微蹙,如果未曾见过,那他心中的怪异之感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