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穗心遭猛击,阮子融仍旧下落不明,凌又于仍逍遥法外,虽说莫力嘉被收监了,可这哪够呢,远远不够的。
她想起了凌又于一惯清冷的面容,轻啄她脸颊时的温柔,汲取她呼吸时的凶猛,时而坚毅时而飘忽的眼神,若有似无的笑,专注强势的凝视,骤然闪现的狠,他身上始终覆盖着一层虚白的纱,引人探头去看,去拂,可一旦撩开,等着你的或是深处地狱,或是深陷泥泞。
乔队见她蹙着眉头,以为她仍在担心阮子融的安危,安慰道:“我从香港警方那边收的消息,在埋尸地点附近有较多阮子融的血迹,他被绑架到那个地方应该没错,但周围五公里范围内没有找到尸体,也没找到其他痕迹,他的生还可能性还是有的。”
陈穗提了提嘴角以苦笑回应,她耳边萦绕着凌又于的话,他承诺过不会让他有事的,他恶贯满盈,人人都评价他奸同鬼蜮,行若狐鼠,可他似乎对她说过的话,从未食言过。
想到他可能的“好”,陈穗甩头,把思绪拉回到理智上,“莫力嘉那边呢?”
“刚开始在里面称王称霸的,鉴定结果不是出来了吗,枪支弹道痕迹和指纹都锁定了他,加上红仔的口供,铁证如山,虽然不能以贩毒的名义戳死他,但谋杀罪也不是轻的,况且胡鲁运的几个老兄弟也不会善罢甘休,他是没好果子吃的。”乔队提到这个人渣算松了口气。
“对了,他对你的袭击,警方也开始走程序了,到时候你要配合下。”乔队提醒到,那天的情景也是千钧一发,他们再去晚点,陈穗就被他掐死了。
陈穗点头,这时吹来了一阵寒风,她缩了缩脖子,感到耳朵与围巾的摩擦,不由地的想到了在那间小公寓里,在码头的车里,凌又于都看似不经意的过问起她的耳环,他那探询又飞快收敛的眼神,而今截获“入梦”又失败,那萧然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乔队,你们还透过萧然在进行监听吗?我觉得萧然很可能已经引起他们怀疑了,她需要撤出。”陈穗严肃道。
乔队何尝没有想到过这一点呢,几十年的从警经验,仍会在这些时刻感到无可奈何,“我给上峰打了报告,做了说明申请,还没批下来。”
“难道你不可以做主吗,万一她等不及呢,我那时不是就被撤出了吗?”陈穗有点激动,她仍记得萧然救过她,不然她早就死在飞来的车底下了。
“你那时被推入泳池,又被车撞,有了生命危险,最重要是身份暴露了,只有撤回了。”乔队解释道。
“那难道非要等到她遭遇危险才能撤出吗,这和走钢丝有什么区别!谁能保证她被害时能及时的救她,她自己的命,为什么要别人来批准!”陈穗对上峰的某些决策深感气愤。
“陈穗!我们是纪律部队,是警察,要服从命令。不能随心所欲,更不能贪生怕死。”乔队压低声音喝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