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队回到B市,身心俱疲,他回家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服,泡了杯茶醒神,茶叶被开水冲泡着渐渐舒展,他看着水缓缓变明黄色,一时有些怔忪,透过茶杯,桌上的小盘上还有几颗戒烟糖。
原来他戒烟已经这么久了,真好。
他打开电视,调到新闻台,一个记者在香港飞鹅山采访路人:“请问您是贵姓?来自哪里?”
“我姓谢,是重庆人。”
“您是怎么发现这条尸呢?”
“哎呀,倒霉呀,被卖保险的骗过来了,不敢出街啊,就只有趁着那些人起不来床,清晨出来爬爬山,没想到发现条尸呀!”
“谢女士那你当时做了什么呢?”
“当然报警了!还去警局做了笔录,香港警察好辛苦啊~”
镜头把画面带到了发现尸体的一处草丛,四周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路人还在絮絮叨叨的,乔江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果然下一秒手机响了起来,一接通是小郑:“乔队,在香港飞鹅山发现了一具女尸,刚刚结果核对出来了,是萧然。”
“知道了,我马上回来。”乔江挂了电话,心情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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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君敏的丧事一切从简,在凌又于的安排下,陈穗少操了很多心。达爷爷过来安慰了她几次,可他也不擅长表达,来来回回就是“想开点”这三个字,可他自己仿佛也更苍老了,老年人的精气神一抽,就只剩暮气沉沉。
下葬时,他们又奔波的回了启承县,外婆,陈秧,父母都葬在了一起,应该都不会孤单了。
陈穗站在墓前这样想着,凌又于时不时侧过头看她,只紧握她的手,也不多言。
一阵风吹过来,夹杂了元宝蜡烛的烟灰味儿,陈穗忍不住跑到一边干呕起来,凌又于见她脸色白得吓人,问:“怎么吐了,去医院看看?”
陈穗摆手,“可能有些感冒,凉着胃了。”,凌又于无奈,只有轻拍她的背,等她缓过来了再牵着她往回走,陈穗缩在他怀里,紧紧依偎着他,凌又于心底的怜爱恨不得把她装进他的心脏里,只要他的心脏还在跳动,她就一直能感到温热,用他全身的血液来滋养她。
他的手掌很大,全然的包裹住她的手掌和手腕,突然他疑惑道:“我送你的‘千生百世’没有戴吗?”
“。。我还是不大习惯戴这么贵的,老怕丢,我收好放在老家了。”陈穗被突如其来的问题惊了下,但很快就撒了个谎,要不是他问,她居然都忘了这条手链什么时候不在手腕上了。
凌又于没说什么,两人又在启承县待了三天,和达爷爷吃了顿饭,便又搭飞机回了香港。
来接他们机的是红仔,陈穗虽然和他没打过什么交道,可她在情报科也看到过他的信息,他本来是胡鲁运的人,后又跟了莫力嘉,再之后就跟了凌又于,从一个出身普通的办证中介,爬到这个位置。
他接过陈穗手里的包,向她点头致意,把包放进车尾箱,又快速的给凌又于开门,显得很恭敬。
他们的车不停在香港城区兜圈,因为不是这儿堵路了,就是那儿有拦路的,沿路上这个城市满目疮痍,路上的行人亦灰头土脸,行色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