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敢的!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要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来啊,大不了一起死!”
我作势要将手里的毒『药』粉丢进刘春红家的水井里。
咱们村贫穷又落后,加上水资源缺乏,一点水都是弥足珍贵的。
每家每户都有一个水井,那水是打了地下几十米才通的水源,都是连在一处的,只要刘春红家的水被投了毒,就等于整条村的水都有了毒,所有人都没有水喝,这可是很严重的。
“不许胡闹!”
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众人纷纷的回头,是村支书来了。
村支书是五十多的中年人,年轻的时候是当兵的,后来退伍了自愿下乡到我们这贫困村当起第一位小学教师,一块砖头一块砖头的垒起了村里第一所小学,他发誓要带着我们村奔小康,带着我们村的孩子都读书出人头地,在村里极为得人敬重,有很高的声望。
眼下,村支书到了,身后还跟着村里的治安队,刘春红一愣,就有些怂了,可想着自己亲自也在呢,还是镇上派出所的,又有了点底气,不过仍旧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村支书威严的扫了一眼,朝我招招手:“小叶子,来,到伯伯这里来。”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前世要说这村里帮我最多的可不就是村支书么,我上小学毕业考上了城里的一中,可我爸不让我去,我妈那会儿病着,潘月就让我辍学打工,村支书日日踩着自行车进城找我爸找潘月做思想工作,还答应给我付学费,为的就是不想我被耽误了。
只是村支书给我爸和潘月的那些用来供我读书的钱都被潘月花光了,村支书在给我去书店买练习册的时候不小心被车撞了,当场就死了。
这一世,我没有去找他帮忙,就是怕连累了他,没想到村支书还是来了!
顿时,我满眼都是泪水,委屈之极的喊了出来:“肖伯伯,我也不想的,就是刘春红『逼』我的,她让我赔偿她三百块钱!我一『毛』钱都拿不出来,只能拉着她同归于尽!”
这话吓得大伙儿心惊肉跳,围观的村民连忙朝我道:“青青啊,你别傻啊,这刘春红是过分了点儿,咱们都给你做主不是?村支书这会儿也来了,你要是今天真的投毒到水井里了,那咱们整个村的水源都完了,咱们的活路都要断了啊!你可不能这么做啊!”
我抬手装模作样的抹了一把眼睛,激动的指着刘春红:“她什么人你们都清楚,她儿子是个什么破烂儿你们也都知道,我爸收了她一件衬衫和五块钱而已,就当做礼金了,哪里有这样的事,而且要不是她来坏我名声,我怎么可能放狗去咬她?现在她还来让我赔偿,她这是要『逼』死我!今天她要不给我个说法,我就揽着大伙儿一起死,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有怨气就找刘春红!”
刘春红被我吓了一跳,心里恶毒的骂着,叶青这死妮子,竟敢在村支书面前这么告状,她真是失策了!
“青青,这事儿我给你做主!”村支书严肃的看向刘春红,眉头皱了起来,又看向拿着锄头砸了我家那扇被我爸之前踹坏又修好了的破门的孙大强,“你这是做什么?嚣张的要杀人了不成?”
孙大强赶紧把手里的锄头丢了,咣当的却砸了自己的脚,疼的他抱着脚在原地直跳着,就像个小丑一样滑稽。
刘春红嫌弃的扫了他一眼,赶紧道:“村支书,这事儿可不是这么说的,叶先河答应了这婚事,而且叶青他妈胡玉兰也答应了的,那自然就先订了娃娃亲,日后正式迎娶的时候再给红包啥的呢,这没错的吧?”
顿了顿,她又理直气壮的道,“再说了,我也没有污蔑她,明明就是她年纪不大还去勾搭汉子,都勾搭回家了,我气不过就来骂她几句,她倒是好,平白无故的放狗咬我,咬的我浑身是伤,医『药』费不要钱啊?我要个补偿怎么了,没错啊?”
我还没开口反驳,村支书已经挥了挥手,他身边的一个年轻人上前给刘春红递了二十块钱:“你污了别人小姑娘的名声,别人不放狗咬你说的过去?小姑娘之前救的那是个民兵,到我那里备案过的,谁传的风言风语?”
刘春红咽了咽口水,嘀咕了声:“那……那我怎么知道,都这么说,又不是我一个人说的,我就来问问么,她就放狗咬我。”
“行了,这事本来就是你不对,二十块你拿着,就当我帮叶青赔偿给你的医『药』费,至于叶青和你儿子的娃娃亲,叶青现在不同意,那也就算了,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还兴这个玩意儿,要是让人知道了,只会说咱们村的人没文化落后迂腐,不利于祖国的和谐建设发展!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