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小家伙,谢谢你的帮助,但我要放你走啦。”
予儿温柔地说。
“戏精”朏朏表情一向丰富得很,此刻就一脸问号儿,好像在问为什么为什么啊。
“因为啊,如果你再尿炕的话,我哪有那么多被子给你换啊嘻嘻嘻。”
朏朏听了,一边委屈又害羞地哼哼唧唧,一边立马将小拳头举到耳边虔诚做发誓状,意思是我保证夜里不再画地图,不然主人你就揍我屁屁,狠狠地揍,偶保证一声不带吭的,保证男儿有泪不轻弹好啵?
“嘻嘻,不好。”
那么温柔的小姐姐,心肠怎么那么硬呢?
朏朏的拳拳忠心被拒,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忧郁,又开始各种撒娇卖萌小舌头舔脸蛋儿,花样十八般表达“俺不想走啊,不想离开美女主人小姐姐!”
“可我不想剥夺你的自由,随心所欲游山玩水多快乐啊!而且,我的忧伤也不是你可以解决的。走吧小可爱,世上还有很多忧伤的人等着你去安慰呢。”
看到小姐姐明眸如月、笑颜胜花,朏朏虽然不舍但是也放下心来,终于一步三回头地消失在视野里。
然后就轮到兰台明眸如月、笑颜胜花了,因为终于没有小电灯泡啦!月黑风高夜终于可以抱着咱家予儿温存啦!再也不怕教坏少年儿童了!
不过,虽然相处时间并不长,这可爱的小东西成功地在祝华予心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现在她已经越来越多地体会到了离别的滋味。
“公子。”
“嗯?”
“公子。”
“嗯?”
“公子。”
“想说什么?”
“就是想喊你一下下。”
兰台笑起来:“小样儿,予儿肯定有话想说。”
“嗯,公子理想高远、风采卓然,以后肯定有很多人,想把女儿、或者孙女、或者自己嫁给你。要是有特别特别美的怎么办,公子会不会娶她们?”
“我要是娶了你会生气么?”
予儿把头别开,轻叹了一声:“我有什么资格生气?”
兰台轻轻扳过她的肩,坚定地说:“除了予儿,我谁都不娶,当阶下囚时不娶,王于天下时也不会娶!”
它眼中燃起了光芒,可一瞬间又熄灭了:“我是一个只能在夜晚陪伴你的女子,可是当公子遇到危险、遇到困难、伤心难过时,予儿都无能为力。”
“谁说的?白天你不也陪在我身边么?谁家男人有我这么好的待遇,白天能一直把媳妇揣在心口的?”
她被他逗乐:“好了好了,夜已深,公子该歇息了。”
“我舍不得睡。”
“你还要以饱满旺盛的精力面对一切挑战呢。”
“好,我听予儿的话。”
霍兰台依言躺下,眼睛却不闭上,直勾勾地望着那张倾世的容颜,千百遍地将它刻画在心上。
祝华予侧卧在旁边,撑着香腮望着他,往他睫毛上吹气,试图让他闭眼。
哪知公子定力极强,别说吹气了,就是刀尖突然戳到眼皮子底下他都可以一眨不眨!以前跟他用这个打赌的笑傲白,曾经输得一败涂地差点儿只剩贴身小裤衩,也就风行纵跟他不相上下。
予儿也败下阵来:“要怎么才能让公子闭眼睡觉呢?”
霍三岁瞬间上身:“搂着我,哄我。”
予儿真听话,就附到他身上,刚好眼对眼,嘴对嘴。
这样更睡不着了好吗?
忽然,窗外传来打斗之声!
霍三岁瞬间变回了霍兰台,飞身跃起将窗户推开一条缝,只见几个蒙面人正跟虎生打得酣畅淋漓。
原来兰台他们携带的一车金子用稻草和破布等物盖得严严实实,晚上就在客栈外头过夜,并留一个人看守。
今晚值班的是虎生。
白天他们取金子用于四处打点之时,虽然已经很小心,但还是被人躲在门缝后看见了,也就惦记上了,到了晚间叫了一帮人前来打劫。
兰台让予儿千万别出来,自己戴上蚕丝面具提剑出门。夜陵也已闻讯赶到。
那帮抢劫的实在称不上有什么功夫,就是一帮吃饱混天黑的小混混,没几下就被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看来这里也不安全了,又要挪地儿。
兰台由此感慨,拉着这么大一车金子到处走也不是个事儿,找零也不方便,而且现在各国的铜钱也各有各的名字和形状
有朝一日统一天下之时,也该让金银便于携带,让货币统一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