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说这书里写了啥?说得一字不落我就还你。”
笑傲白怔住,这书里的内容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好不好?
各处巡视中的兰台听到这里有动静,过来看看。
那人怀抱竹简解释道:“我就住这客栈,刚才外头吵吵嚷嚷把我吵醒了,我起来撒泡尿,顺便捡了一堆竹简,这人非说是他的!”
笑傲白面红耳赤咬牙切齿:“就!是!我!的!”
“我认识你,”万万没想到,霍兰台盯着那人,从从容容来了这么一句,“你应该很会做饭。”
笑傲白奇怪地看向公子,不明白他为什么没头没脑蹦出这么一句,书又不是食谱书。
“我,我不是厨子!”
那人面色瞬间大变,不打自招,把所有竹简往笑傲白怀里一塞就要跑。
霍兰台戴着蚕丝面具,完美改变了五官,所以那人没认出他来。
“请留步!”
兰台瞬移到那人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要干什么?这书我不要了,我我我真的不会做饭!”
“你别怕,我不是要抓你,借一步说话。”
他们一同来到笑傲白的房间,兰台当着他的面撕下了蚕丝面具。
厨子大吃一惊:“兄弟,原来是你!你是咋逃出来的?那天我被拉去做了个苦力,回来就见你那牢房空了,还以为你被拉出去砍了呢,给我伤心半天。对了,当时你不是还瞎了吗?现在眼睛能看见了?”
原来这人就是兰台被父王关进地牢时,隔壁牢房那个通过墙上小洞跟兰台说话的厨子。名叫时知味。
因为天生千里耳,不小心听到大小落疑联合巫师害人的事情,厨子随口插了句“巫师不可信”,就被大小落疑以耳朵太灵容易坏事为由关了起来。
时至今日,他还不知道霍兰台的真实身份,毕竟宫里一个小小的厨子不是对每个皇子都熟悉,但听说是一同关大牢的狱友,倒生出几分亲切,也不忙着抢书了。
忽然,时知味想起了什么:“当时在地牢里,你不是眼睛受了伤啥都看不见吗?那你应该没见过我,怎么认出我的?难不成你当时是装的?”
兰台一笑。自己是善于伪装,但那次眼睛受伤是如假包换的,自己的确没见过时知味,但认得他的声音。
时知味说话有些瓮声瓮气,声音十分有特色,别说兰台这么善于观察的人,就是随便一个人听过都会记得。
时知味说,有天新王(霍齐光)暴怒,在宫里随手杀人,见谁杀谁,狱卒们吓得都躲起来了,也没人管他们这些牢犯。
有个宫人打扮的男人不声不响用钥匙给他开了门,把他放了出来,给他换了宫人的衣裳,趁天黑引到宫门外,还给了他一把散碎银子当路费。自己追问他名姓,他却不肯说。
自己怕再被抓回去,只好到处躲躲藏藏,想到新君暴虐,山海国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只好来红楼国投奔远房亲戚。
兰台平静地问:“那个宫人的左眉旁,可有一道约两指宽的疤痕?”
“有!”时知味眼睛一亮,他当时特地用心记下了恩公的特征,“兄弟你是咋知道的?!”
“是我让他找机会把你放出去,因为我知道你是无辜的。”
兰台被祝华予和辰良救出后,在跟意非酒等人的飞鸟传信中曾提到这件事,当然,也有一半原因是看中了时知味对大小落疑的痛恨,以及时知味的千里耳。
时知味扑通一下跪倒磕头,感谢兰台救命大恩。还说无论恩公将来去哪里,自己都情愿跟随。
反正予儿有朏朏陪着,后半夜兰台索性跟时知味彻夜长谈,也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和计划和盘托出。
时知味感激兰台知遇之恩,同时也痛恨霍齐光的残忍暴虐,誓要跟兰台他们一起轰轰烈烈干一番事业。
笑傲白在旁边看傻了。
什么情况这是?这是以后天天有人跟俺抢小黄 书的节奏?
其实时知味还可以跟风行纵切磋厨艺。
霍齐光在各国都派了密探,四处打听霍兰台的消息,而他自己以“失去母后太过悲伤,暂不能料理朝政”为由,把政务推给了左丞相等人,其实就是怕有人行刺。
他没当太子之前就疑神疑鬼风声鹤唳,成天派人抓所谓的刺客,有时轻轻跳上窗台的野猫也让他惊恐万分,这种情况当了国君之后更甚。
霍齐光躲在后宫让姬妾相陪数日,有一天倒想起去看看自己的儿子。
迄今为止他有了三个儿子,最年长的七岁名叫观海,次子五岁名叫观云,幺儿四岁名叫观鱼。
霍齐光去看长子,发现观海正骑在太监身上假装骑大马,用皮鞭“驾,驾”地抽在小太监身上,毫无怜悯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