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所有的地方。”
说着说着,予儿又累得微微闭了眼睛。
“我帮你做个检查。”
兰台先洗了个手,然后用哈气把手哈暖,这才小心翼翼解开她的衣衫,一寸一寸查看是否有外伤。
对那具美好的肉 体不敢起丝毫邪 念,揪着心生怕碰到她痛处。可是略显粗粝的指尖在她凝脂般的肌肤上滑过,那种奇特的触感让他血 压 狂 飙。
除了几处轻微擦伤,检查到锁骨时,他心情沉重地发现了一块足有李子大小的外伤,很深,赶忙进行处理,其间不小心碰到了她胸前一下。
“啊......”
塌上的人儿闭着眼睛发出一声娇细的嘤 咛。
霍兰台命令自己冷静下来,却又不能不再多看几眼,不禁怀念起那些曾与她近在咫尺、险些就可以负 距离的时刻。
他深爱这具年轻美丽的身子,这身体又只有夜深人静时才会出现,他想干的事儿太多了,由于种种原因他却不得不控制自己。
“好冷,公子抱抱。”
予儿闭着眼睛小小声呢喃。
兰台小心肝乱蹦地靠上去,小心翼翼。
“再紧一点,就像你第一次抱我那样。”
第一次抱她的时候,力气大得几乎把她揉 进身体里去,现在怕压到伤口可不敢。
好在予儿说完这一句就又昏昏睡去,没追究。
兰台检查完外伤,又把脉检查内伤,发现内伤比较严重,气脉严重不稳。
可是回忆在山猫爪子底下的那一幕,又不太明白为什么内伤会比外伤更重,难道山猫还会内功不成?
刚才他已经凭自己的医学知识开了药方,差笑傲白飞毛腿抓了补气的药回来熬着。
予儿睡了没片刻便睁开眼睛。
“来,我喂你喝药。”
兰台将她上半身扶起,才惊觉她又瘦了好多。整天吃不好睡不好,担惊受怕地过日子,不瘦也难。
“药苦么?”
她可怜兮兮地问。却不关心药里头是什么内容,一如既往对公子百分百的信任。
“有一点苦。勇敢喝了它,然后我给你端好吃的来。”
予儿略显苍白的脸上绽开一抹笑容,捏着鼻子乖乖喝药,喝一口皱一下秀眉。
以前凡是公子给的都是好吃的东西,这次虽然不好吃,可是对身体有益,她很努力地吞咽。
“最后这点实在太苦了,喝不下去,饶了予儿好不好?”
兰台看了看碗里,大方地说好。
其实他早知道她会撒娇说苦,所以量给得很足,浪费一点也没关系。
“那只山猫怎么样了?”
她被害得这么惨居然害关心那只王八蛋,霍兰台没好气地说:“不知道,我把它拎起来一扔,再没管了。”
予儿脸上露出替猫疼的表情:“怎么说人家也是一条小生命啊,正常捕食,从它的角度,它也没做错什么......”
霍兰台揉了揉她的头发:“咱们予儿的心太软太软了,有时候不是件好事,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会对你温柔以待,知道么?”
“是啊,这个世界不全是温柔以待,否则就不会有杀戮了,”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似受惊的小蝴蝶般颤动了几下,“白天见到的,太残忍了......”
霍兰台瞬间醒悟。予儿的内伤其实源于白天的见闻。
善良的她第一次目睹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惊吓加上悲痛,已经大大伤害了她的身体,山猫的出现不过是***而已。
他搂住她温柔地说:“就像八卦有阴阳、日月常更替,这个世界不完美,美与丑、正与邪都是共存的,有时候它们的界限甚至十分模糊,我们的认知会不断受到冲击。但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在认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它。而且我们应该深信,从长远来说,是邪不胜正的。”
说完之后半天没有声音,发现予儿已经又睡了。
要让她澄澈的内心短时间内消化这么多内容,见证世间这么多残忍和伤痛,实在有些难为她。
兰台把自己关在房里两日两夜,衣不解带地悉心照料。
大家都知道原因,只有春辞不理解,要是屋里是一美女也就罢了,跟一只受伤的鸟呆在一起那么久,到底是能做什么,到底有什么用?
可是没人能告诉她答案。
她甚至好奇地想扒窗子偷窥一下,又怕笑傲白不高兴,只好作罢。哪有自己女盆友去扒别的男人窗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