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睁开眼,看见身边只有笑傲白,兰台忙焦急地用眼神询问他,予儿哪儿去了。
笑傲白支支吾吾:“你晕倒后,大家都忙着照顾你,也没注意她。我也是在不经意间一抬眼,看见一只翠鸟在窗前徘徊,后来她就,就不知去向了。”
原来予儿不是永久恢复了真身,她什么时候变身,完全是不可预知的!可现在天寒地冻,她形单影只的又能飞去哪里呢?
而且她无论是人是鸟,颜值都那么逆天,好色者垂涎她的美貌,皇室和贵族惦记她的羽毛,她就这样出去怕是凶多吉少!
兰台大急,可又发不出声音,内火攻心导致病情加重。
笑傲白急他所急也很上火,嘴上起了一个泡。
他跑出去房前屋后细细找了几遍都不见翠鸟身影,只找到一张掉在角落里的蚕丝面具。
红楼王娄夜念兰台杀敌有功、忠心归顺,派了最好的御医给他,还有各种名贵的补品,诸如千年人参之类,炖了流水样的呈上来,可是无论什么灵丹妙药都不能让他快些好起来。
九公主一天三次来看望,每次至少待上一个时辰,几乎忘了她还有个男盆友叫笑傲白,直到笑傲白急匆匆跑来找她:“春辞,翠鸟丢了,你能不能派人到暖和的地方再弄一只差不多的来?”
春辞毫不犹豫:“好。”
兰台乍一见到翠鸟在屋里飞,眼中陡然亮起了光,还挣扎着从塌上坐了起来。
但眼里的光很快熄灭了。
因为他听得懂翠鸟语言。这只叽叽喳喳的翠鸟只是在不停重复:“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把我抓来干什么?冷死了,冷死了,这里真他大爷的冷死啦!”
而且这还是只公的。
兰台生无可恋地挥挥手,笑傲白只好灰溜溜地把那只新来的翠鸟带了出去,心里还奇怪,公子怎么这么快就知道是只替代品?我看着都差不多啊!
然后,他郁闷地回了趟客栈,知道意非酒、风行纵等人见公子和自己迟迟不归,一定很担心。
意非酒等人,也多多少少也从百姓口口相传中听到了一些风声。
耿直的虎生和龙盘不高兴了,他们有一说一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公子怎么可以用阵法杀掉一千山海军呢?虽然还不是公子的军队,可怎么也是同胞啊!”
笑傲白语无伦次帮兰台说话:“可是当时,那个局势,哎呀你们是没看见啊!”
虎生气呼呼地说:“什么局势也不能杀自己的同胞啊!”
风行纵问笑傲白:“公子杀了一千人,可是你亲眼所见?”
笑傲白:“是啊,我亲眼看到一千人在大火中消失。”
风行纵摇摇头。
草木深在旁边幽幽地说:“消失不等于死亡。只有眼见才为实。”
笑傲白:“公子都默认了啊。”
草木深果然观察细致入微:“可你刚才说了,公子处于失声状态,也没有力气写字,那他除了默认也没别的法子。”
笑傲白接不上来了。
意非酒是兰台的老师,他很了解自己这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学生。
兰台最值得称道的能力不是厚黑,也不是超强的韧性,而是举一反三、融会贯通的学习能力。而且特别喜欢钻研。
意非酒想,契阔近来毫无保留地把障眼法教给了兰台,而兰台自己又常年孜孜不倦地研究奇门遁甲,如果他能够成功将二者结合起来,将一千将士转移他处不是不可能。
毕竟以兰台的为人和长远眼光,要他手刃一千同胞,他定是不乐意干的。
也许那一千将士,此刻正平安地呆在一个什么与世隔绝的地方。
而转移他们将耗费设阵之人巨大的体力和脑力,这也是兰台为什么一病不起的原因之一,否则光摆个掩人耳目的阵法,是不需要用什么内力的。
意非酒边喝酒边琢磨着,却没多说,只嘱咐笑傲白回去对公子好生照料,多睡觉才恢复得快。
笑傲白走后,其余人只得在原处耐心等消息,并时常聚在一起借酒消愁吐吐槽,只有怀信常常不见踪影。
夜陵撇了撇嘴说:“恐怕那家伙觉得跟着公子没指望了,所以开始做别的打算,不用管他,反正想走的人,硬留也没意思。”
契阔却说:“我觉得怀信不是那样的人。”
夜陵又撇了撇嘴:“兄弟我看人从来都没错......”
可他的目光落在草木深身上,就把后面的话吞进去了。夜陵以前就看不起草木深,结果草木深棺材铺破案的事情让他心服口服。
早出晚归的怀信回来了,带着一身香火味道。
意非酒问:“你这一天是不是都在庙里?”
怀信:“正是。”
原来怀信每天雷打不动走上四里地去庙里给公子祈福,希望公子早日好起来。
夜陵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为缓解尴尬的局面,他打岔问意非酒:“先生不是能掐会算吗?何不算算公子这次能不能度过劫难?”
意非酒胸有成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