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喜欢热闹的予儿,不但不怯场反而精神气很足,压着嗓子用男人的声音讲完了非常实用的第一堂课,获得满堂喝彩。
大家鼓掌的时候,山海王就站在窗外,很想骄傲地指着里面那位蓑衣先生大声告诉全世界:“这是寡人的女人!”
之后他又去其它教室转了转。
那些曾经金碧辉煌的后宫、院堂,如今传来了老百姓的朗朗读书声。
对于一个致力于富国强兵安民的君王来说,这无疑是最好听的声音之一了。
更好听的声音是,被窝里听予儿说“今天我好开心啊,我好满足啊!”
“这就满足了?那就是说不需要我了?”
霍三岁瞬间上身,假装不悦地背过身。
“当然需要公子啊,今天我还没摸六块腹肌,怎么睡得着呢?”
摸摸摸......兰台虎躯一震:“你再摸,可就换我睡不着了啊!”
“睡不着就起来玩儿啊,嘻嘻,”予儿正嬉皮笑脸开着玩笑,忽然笑容一收,“算了,公子还是睡觉吧。”
“为什么突然又教我睡觉?”
“因为,我要是夜夜缠着公子不让你好好休息,你白天就不能好好料理朝政,社稷就会出问题,那我不就成了红颜祸水了吗?所以,睡觉睡觉快睡觉,乖啊。”
两只温软的小手盖住兰台的眼睛,催着他快些入眠。
可是有美人如此吹气如兰在脸上,要是睡得着才有问题。
“那我给公子唱摇篮曲吧。”
“我还从来没听过摇篮曲。”
“小时候妈妈没给你唱过吗?”
兰台仔细想了又想,应该是唱过的,但自己刚有记忆的时候,母亲就过世了。
“别难过别难过,其实也没人给予儿唱过摇篮曲。我是在云容山的时候听过小孩子唱,就学会了。月儿明,风儿静,树叶遮窗棂......”
正唱得专心,兰台忽然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吓了予儿一跳:“干什么?”
“有时候觉得你像我娘,有时候觉得你像我女儿有时候觉得你像仙女,还有时候觉得你像妖精。可能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以一己之力,满足了一个君王对后宫三千的渴求吧。”
予儿目不转睛望了他一会儿,一脸认真地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敢情我就是公子的瓢......”
这天,兰台刚走到书房门口,就看见从门框外缓缓伸出一个花花绿绿的东西。
心中好笑,这予儿,都当了教书先生了还这么淘气。
那花花绿绿的东西是个用面捏的猴子,活灵活现。
可是举着小棍儿的,却不是予儿的皓腕。
“笑傲白?”
门后那人扭扭捏捏跟个大姑娘似地蹭出来,刚要跪下行大礼就被兰台一把拽住:“现在没外人,少来这一套。”
笑傲白吞吞吐吐:“我我我是来请罪的。”
“请罪不知道负个荆么?”
笑傲白面色微变,这就打算告退去找点荆棘背在背上,又被霍兰台扯住:“玩笑也开不得了么?你真是变了。”
“不,我还是我!我还是对你忠心耿耿、愿意为你两肋插刀的兄弟!只要你还能接受我。”
“别上纲上线的,我从来就没把你上次胡闹的事当成弑君,不过是兄弟间的一点误会而已。”
“你真这么想?”
“骗你是小狗。”
笑傲白嘿嘿一笑,终于释怀了,因为这对话在他俩小时候就经常出现。这气氛,真仿若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
“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是谁在挑拨咱们的关系?”
“我也不清楚。前几日上街,忽然有个小孩拍我,问他什么事,他就给我一封竹简,说有个大叔教他给我的。小孩另一只手还攥着一把糖,说是大叔奖励他的。我问他那个大叔长什么样,他说大叔没有脸。”
“没有脸?”
“后来一问才弄明白,是用布把脸罩住了,显然居心不良,不愿暴露身份。”
“竹简里写的,就是有关你的身世?”
“正是。幸亏是虚惊一场,我悬崖勒马没酿成大祸,咳咳,要是让我搞明白是谁在挑拨咱们关系,我非宰了他不可!”
“一丁点线索都没有?”
笑傲白仔细想了想:“小孩说,大叔是骑马来的,马尾巴上有个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