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看着赵正刚刚做好的还冒着热气的那碗热菜,苦笑道:“赵兄弟,你现在都会做饭了?”
赵正呐呐地点点头,嘴上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勾起了许多的往事,很不是滋味。
以前和师兄弟们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笨手笨脚的什么也做不好,最终还得其他人协助才能做好,自己也因为有靠头,做事情时虽然很卖力,但并不怎样的上心,所以没有哪一件事情自己能痛痛快快地很好地完成。
自从只剩下自己以后,没有了靠头,什么事情都得自己亲力亲为,虽说自己最终还是不能将每件事做好,但起码是可以用心地做完。
赵正面容上洋溢着不知是愁还是忧的神色,看了不眠一眼,道:“你们也饿了吧,吃饭吧。”
不休答应着,大快朵颐起来。
反而是不眠,因为心情还没好转的原因,有些吃不下去,怔怔地看着不休没心没肺地大吃,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怎么没有酒呢?”
赵正一愣,旋即会意,苦笑着摇摇头道:“看我这记性。我这里倒是有些以前吃剩的水酒,不知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说着起身在屋子的角落里搬出一只木桶,揭开盖子,有一股酸酸的味道蔓延出来。
赵正又找了三只空碗,满满地斟上,酒味扑鼻,酸不拉几的,而且稍稍带着黄颜色,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酒。
赵正道:“见笑了。”
将酒桶放回原处,坐下来陪着两人。
不休正吃的口渴,也不在意,捧起来就灌了一大口,那酒入口苦涩,不休喝的猛了,满嘴都是又苦又涩的味道,想要吐出。但实在是不合时宜,只得生生地咽下,没想到喝到喉咙里却是火烧一样的烫,他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
不眠这时慢慢地端起酒碗,向着赵正道:“来,赵兄弟,为浮寿山的亲人干一口。”
赵正举起碗来,喝了一口。
不眠也慢慢地喝了一小口,慢慢地咽下去。
不休看在眼里,恨在心头,“干杯的时候也不叫我,分明是不把我当一回事。”
但也不好明说,愤愤地又举起碗来,大大喝了一口,虽说是水酒,却是入口极烈,他又大大地咳嗽起来。
不眠见了,心里不由得泛起高兴来,仿佛这是对不休忘恩负义的报应似的。
赵正见了,原先就有些奇怪不休这次怎么变的一言不吭呢,以他的性子,以前都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
他心里奇怪,却不知道不休怀着一肚子的鬼胎,以浮寿山的修真宝录为原本,影印了大肆卖书挣钱,这时在浮寿山的地盘上,又和浮寿山的赵正在一起,他就是再没有良心,总还是有些不自在的,所以口舌也异常的麻木起来,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赵正看了他两眼,想到他也许是因浮寿山之事而悲伤。
又想到在大难之后,他们三个人还能聚在一起,实在是分外难得的缘分,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举起酒碗道:“为咱们三个人大难不死,还能聚在一起干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