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秃被刘寄奴这声大喝唬了一跳,但低沉的心没有使它表现出多么惊异来,它抬眼望了刘寄奴一眼,忽然苦笑了一下,毛茸茸的嘴角上立刻浮现出人类特有的伤感来。
刘寄奴震惊了,狐秃与粗子有这时却已夺门而出。
望着两人死气沉沉地走下楼梯,走向回廊,胖大夫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连客套送客的话都没说,他好像怕自己一开口就提醒了他们他们之间的协定似的,这样一声不响也许就默默淡忘了,直到两人的脚步声渐渐微弱听不清楚,胖大夫才长长地放心地舒了口气。他过来拍拍目瞪口呆的刘寄奴,语重心长地道:“小兄弟,这世上什么怪事都有,你别放在心上啊,见的多了,也就不奇怪了。”
心里想着一万两白银已牢牢握住手中,胖墩墩的脸上又绽开了花一般的笑容。
刘寄奴却是苦笑了一下,转头望向了床上躺着的那个小孩,许久,终于还是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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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亮的晃眼的阳光中,王中散、韩稚、魏踏、冯暴虎几人又回到了清沙滩。
现在正是午后的时光,阳光懒洋洋的照耀着,清沙滩中的雾气也渐渐散了,一眼望去,几乎是空落落的一片,地上是大片的碎石和枯草,整个清沙滩可以说是一览无余的,怎么也让人想不到这里曾发生过人与神兽的大战。
几人默默地站在一个比较高的地方,静静地向下望着,许久许久,都没有看到他们想要看到的。
酒虫难道真的在这里吗?
沙砾、野草、尸骨,构成了整个清沙滩的格局。
仿佛这里根本不会出现奇迹似的,
慵懒的午间,正是睡觉的好时候。
因为年纪的关系,站了一会儿,王中散打起了哈欠,眼皮也渐渐沉重起来,他看看周围的几个人,都还是神采奕奕地关注着清沙滩里可能发现的动静。
他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心里由衷地羡慕起来:年轻真好。
看着周围几人都精神旺盛的样子,他便讪讪地走到一边去打会儿盹,在这风大的地方还真的找到了一个拐角的角落,他便不客气地点起瞌睡来。
太阳暖暖地罩着,身上暖烘烘的,在太阳底下睡觉可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啊。
日升日落,兔走乌飞,时光流逝从不稍停,在这紧迫中能稍享睡意真是件很美好的事。
王中散在朦朦胧胧的睡意中终于进入了梦乡,也许真的是上了年纪的原因,他一直睡了好久才醒转过来,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走出那个角落,兴高采烈地去迎其他人时,他忽然发现,那几个人已不见了踪影,这里一马平川,便是藏也没地方藏的,他心里第一个心思便是这些人真不讲义气,哄自己下来,却先走了,一定是来了这里看见没有什么发现,便都走了,可也不能一声不吭地悄悄走啊,而且还是趁自己打盹的时候,真是太不仗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