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慎走到四层,观察了一下,拓跋恂不在这里,就赶上五层,五层里面也没有拓跋恂,想到或许这小胖子是不想再遇上那长孙兄妹吧,根本就在六层等着他呢。转身上了六层,因为光线昏暗,竟然没发现刚刚分开的郑娘子和她的小侍女就在五层。郑娘子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有一副她存放的南朝戴魁戴安道画的《慧远庐山居图》,上面还有名震南北的高僧慧远的笔迹。她每次来都要来看一会儿。因为知道长孙沁对这些画啊文的不感兴趣,所以辞了她带着侍女阿灵一起来到五层。
“小娘子,小婢好像看到了那位郎君,他上了六层”
“什么郎君,阿灵,你整日跟在我身边,还能认识什么郎君么?我怎的不知?”郑娘子一边看着画卷一边随口笑答道。声音清脆且温柔。
小侍女阿灵大羞,知道小娘子这是取笑她,也不好再说隐约看到拓跋慎的话。
拓跋慎上了六层,没看到拓跋恂,觉得奇怪,说好的在这里呢,怎么不在,难道他还敢上去找骂不成,害怕万一真又闹了起来,那长孙兄妹固然事后要被家里狠狠发落,还不知道会被怎么整治,他们兄弟也讨不了好,这是非黑白可不是你权大位尊就能随意颠倒的,以皇子之尊欺压下臣子弟的名声可不好听。
上了塔顶七层,这里摆设不多,也就是以塔柱隔着不少区间,因为有信客在,又是公共场所,当然不好高声呼叫,拓跋慎转了一圈,没发现拓跋恂,倒是那长孙兄妹还在,只不过没看见那郑娘子,拓跋慎现在也不想看见她。塔顶七层没有发现拓跋恂,拓跋慎想想下到六层,刚刚只是大致看了一下,没有仔细寻找,也许他是故意躲着那兄妹吧,毕竟没这么丢脸过。
到了六层往里面走了十几步,就隔着一个佛盖法器和垂帘看见了拓跋恂,拓跋恂正在那里走来走去,看来刚刚发生的事对他的影响真不小呢,否则以他的『性』子哪里能留在这里等着自己,早该跑没影了才对,何至于还留在这里枯等。
“大兄,小弟已经在佛塔三层找到三弟了。”
“走吧。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我肚子都饿了。”拓跋恂抱怨道,他也等的不耐烦了,如果拓跋慎再不来,他就要自己下去了。
拓跋慎因着礼仪,让拓跋恂在前,自己跟在他后面,小胖子扶着楼梯慢慢下着梯,好像害怕一般,拓跋慎看着感到奇怪,这楼梯虽然对成年人来说窄了些,对小孩子来说可不窄,抓着扶梯下去就行了,何至于这么慢,急的真想推他一把。
好不容易踱到三层,拓跋慎都要急出汗了,这小胖子太磨人了。抬头四面看了看,没看到拓跋恪。拓跋慎顿时觉得这小子今天真招人厌,老实人也有不守承诺的时候,连小胖子都不如。
心中一动,想起一个刚刚拓跋恪拒绝一起上去找拓跋恂时跳过心头的疑问:好不容易来一次永宁寺塔,拓跋恪怎么就会仅仅因为塔高就不上去。他难道不是也想仔细赏玩一遍。越想越不对,当时因为急着去找拓跋恂,把这点忽略了。一拍脑袋,冲下楼梯,向着释迦佛像处跑过去。
不晓得拓跋恪这小子看了多少,若是他自己一个人看了也无妨,要是被人抓住了可怎么说得清。
刚刚冲到离佛像处不远,一个身穿鲜卑服的少年低着头脚步匆匆的走了过来,看见拓跋慎愣了一下,旋即大喜道:“二兄,你快来说说啊!这纱巾不是我拿的,我是冤案的!!!”
看着拓跋恪身后走出来的郑娘子和手持红纱巾的侍女阿灵,拓跋慎傻眼了。
完了,太相信老实人了,这下被老实人坑了。
天意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