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润那里,自从去年十月以后,他就没有再去过,皇帝也好像把她忘了似的。照拓跋慎的猜想,冯润还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想来她原本可能就是对皇帝不迎她回宫就满腹怨气,加上又是个耐不住寂寞的『性』子,做事还是个不计后果的,才会干出那么不检点的事吧!
以前在宫中也没见到她黑化的有后来那么厉害,可能就是这四年时间改变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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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平棘城门已经挤满了人,既有本地郡守冯商和主簿,功曹和平棘县令以及各僚属,也有本地士族中大大小小十几家家主。不过这些人站的地方倒是泾渭分明,有官身,在公府任事的都站在左边,本地世家大族都站在右边。左边的自然是以冯商为主,右边的就是以李恢长子高邑侯李悦祖为首,还有几个李家其他子弟。
此时李氏一族以李安世辈分最高,官职也最高,他以下的就是李囧,本是和李安世同辈,但是李囧在平城任职,所以现在赵郡就由闲居在家的李悦祖等人负责家务。前日李安世得了拓跋慎答应来李家拜访的消息后就已经从相州回到赵郡,只是顾虑到如果自己亲自去迎的话,太过受人瞩目,不论是对他还是对拓跋慎都不好,所以就让李悦祖代表李家出城迎接。
“冯府君久在京城,比我等这些久居地方,一年来往不出本州之人来说,更为见识广博才对。李某近览族兄来信,说冯府君名动京邑,又是昌黎王殿下座上宾,想来冯府君定是见过皇子殿下?待殿下到了,还请冯府君代为介绍一二可否?”李悦祖看着冯商笑问道。
李悦祖最初对这位去岁才来赵郡就任的太守观感并不怎么样。总结下来就是贪,庸,在其位不谋其政。贪财这一条不说它,官场上不贪财,像高允那样要家人樵采做工度日的凤『毛』麟角。只说庸,朝廷去岁底到今年三月,数次下诏地方守令力劝农桑,这冯商却只派了僚属做做表面文章,出了劝农文告,自己却从没有出过城去各县巡查农事。
李家冯商也登门过多次,不过因着冯商不时『露』出的一股子小家子气,让李家众人都看不起。
冯商想和李家结交的事还不算什么,每任太守来了之后都会像他这样与当地大族交好。冯商并不特殊。
让他对冯商感观大恶的是,冯商年初想要与东房联姻,在被东房世父婉拒之后,竟然又来找他结姻。此事大大刺激了李悦祖,数月以来一直耿耿在心,至今难以释怀。他虽自认如今家世衰微,自己如今还是闲居之身,不比东房世父高任刺史,但是好歹亡父也是朝廷追认的巨鹿公,自己也是侯爵品位,却受到冯商这轻狂小户如此轻慢。
今日在这里遇到冯商,李悦祖心里面的旧怨浮上心头,起了挤兑这势利小人的想法。这冯商在京城的丑事他这等消息灵通的门户自然知道,这种人也不可能有机缘认识皇子。是以才出言讽问。
冯商听了李悦祖话中的“名动京邑”一语,心中气怒『舔』胸,知道他这是讽刺自己在皇宫里面出丑的事,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一生之污点,过去也从没人会在他面前说这个事,没想到今日李悦祖竟然在自己诸多僚属面前如此不留情面。可是思前想后一番考量以后,发现自己还是得忍着。那事不说破还好,挑破了他在这赵郡就要威望大失,以后就要一直被僚属背后指指点点了。
冯商也清楚,李悦祖这是报复他之前求亲先去找了李安世的事,可是这事在他看来不算错,李安世官任相州刺史,爵封赵郡公,哪里是个闲居侯爵能比的,世上谁不是仰高俯低?若是不情愿,直言便是,何至于当面奚落于此。
“二皇子殿下久居深宫,外臣何缘得见?李君候此言何其愚也?下官得太师吩咐,若得遇二殿下驾临赵郡,当亲迎殿下至家中小留。昔日虽不得见,今日亦可瞻拜。”
“哼!”李悦祖见冯商拿冯熙来压他,心中更加轻藐于他。说道:“李某今日得家伯并伯母吩咐,正要迎殿下小住两日。家伯出京外任六载,不能久在驾前,正要一尽臣节,家伯母随家伯离京长久,正要一叙亲情。家弟数日前已去迎迓,殿下已然应允。冯府君好意,可留待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