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昨夜得到李家传话,说是今日将有皇子前来观会,更让他觉得这一定是世尊开恩,合该他僧显要名扬大魏,日后说不得也能去平城做回皇帝的座上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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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光寺主僧显携寺中众僧恭迎皇子殿下!”
僧显等和尚几步上前,在拓跋慎的车前行佛礼道
拓跋慎和李氏夫『妇』等人一同下了车,看了看车边躬身,双手合十的僧显等僧人,点点头,微微笑道:“僧显法师多礼了,孤行经赵郡,听闻贵寺将有法会,故而不辞冒昧,前来观礼。”
“殿下光临法会,为蔽寺增『色』,今日僧众讲经礼佛,必能心明神朗,大有进益。”
这僧显蛮会说话啊!
“法师过誉了。法师开坛传道,使赵郡士民咸受耳目之赐,得闻佛祖真言,功德莫盛!”
违心随口赞了几句之后,拓跋慎看着寺门内外填衢塞道,都在看着他的赵郡百姓,转头对于忠道:“于卿,今日乃佛门盛典,郡中士女云集于此,卿执行警戒要申戒将士,不要阻碍,惊吓了百姓。”
“是,殿下!”
看着于忠带领二百军士分成数队疾行进入三光寺布控,拓跋慎迈步上了寺门石阶,说道:“未知今日贵刹所传何法?孤于京中也看过一些佛典,于此道颇有所得。”
“今日所讲,有《维摩诘经》,《涅盘经》,《十地经论》等文”
都是些当世流行的经文啊!
“除了布道传法外,月前本寺有一僧徒法明,因俗家父母病重难起,前日来告贫道,言自愿焚身为俗世父母祈福祝祷,寺中众僧苦劝不得,其又决意如此。哎!”老和尚长叹一口气,接着道:“贫道只得应允其请,只因事出突然,贫道不及外传,故此寺外不知。今日殿下亲临,不敢不告。”
拓跋慎听了老和尚的话,止住脚步,回过头看着老和尚的双眼,再看身后跟着的李悦祖等人,都是大感惊讶,不敢置信。李悦祖等人不是对僧人焚身之事无知,而是因为能受的了烈火焚身之苦的人,世间少之又少,十几年也未必出一个。没想到这三光寺中竟然会出现一个具备如此大毅力,自愿蹈身业火之人!
僧显被拓跋慎凌厉的目光看的不大自然,微有悲泣道:“贫道与众僧多方劝阻,只是法明自感无虔诚之心,不足以致意佛陀,故而坚持焚身,欲前往极乐求告世尊,降下福佑。只因其志坚不可夺,贫道只得随其意愿。”
拓跋慎注视了僧显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继续向寺内走,道:“此僧既是孝子,缘何抛弃父母,归此空门?今日虽说是为父母祈福焚身,到底是父母所赐骨血,岂可如此轻贱?异日其父母即便康健,闻此噩耗,如何能不痛惜?”
“法明俗家本是城南寒家出身,其父母有三子一女,平日以耕织樵采为生,只因家中贫寒,故而在法明九岁之时送其入寺中为沙弥,三年前方受具足戒为僧。法明幼年只因俗家贫苦,饥饱无常,即便一件单衣也是兄妹相传,故而颇多旧疾,今岁初以来频发,常有通宵达旦不能安寝之情。想来也是他不能忍受苦痛,故此才要以残躯为有用之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