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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讲武的时间地点后,拓跋慎将思路回到萧子卿刚刚说的崔慧景此人身上。
这个崔慧景何方神圣,拓跋慎不认识,不过看他提议萧赜讲武一事就能看出来,这人很可能是南朝的主战派,他出身青齐,又是当年本朝收取青齐的当事人,崔氏南渡的第一代,对故乡的感情肯定不是子孙能比的。
狐死首丘,没人真愿意远走他乡连祖坟都不得祭扫的,做个主战派也是能理解的。而且想来崔慧景这种主战派肯定不止他一人。
拓跋慎有心再多了解一下崔慧景这种在南朝的主战派的情况,只不过想想萧子卿能跟他说了崔慧景提议讲武之事已经算是破格了,说不定还是因为他现在脑子不清晰才多的嘴。再要问下去就出格了,而且传出去也会给他惹下不少麻烦。还是等回去了找李彪他们商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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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宴会已经接近尾声,案上的餐食都已经凉了,就连酒觞中的冰水也没了多少凉意,而且萧子卿的三个女儿也闹腾的打起哈欠来。拓跋慎见此正要提议撤席,却突闻外面传来一阵歌声,还是由多人大合唱。拓跋慎听了听,发现是吴语唱音,听不懂。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唱歌的,而且还是少有的男子合唱,难道是哪家聚会时的玩乐游戏?这也太不道德了吧!大半夜的也不怕扰人清净。
萧子卿呆呆听了两句,忽觉精神大振,拿起酒壶酒盏步出楼檐下,拓跋慎和萧灵媛见此对视一下,旋即也一同跟着出去。
出得楼内,感觉歌声更大了些,正是从月亮所在的方向传来的。跟在萧子卿后面到了栏边,远看大约六七十步外的一家庭院中正闪着六七处火光,其中不少男子正在围着火堆边绕边唱,声音整齐划一。在这些人的外围站着不少人,在火光的映照下,这些人都是穿着白『色』的衣服,头上的冠,巾也都是白『色』。
“哼!老贼奴终是死了,只恨这老匹夫死的早了,不得手刃之。”萧子卿看着火光,左手持酒壶,右手持酒盏,边饮边恨声道,说到最后竟笑了起来。
“这是……”拓跋慎看着萧灵媛,疑『惑』道。
萧灵媛摇摇头,道:“阿兄这里我也来的不多,不知那是谁家门户。”
“这是丹阳尹萧顺之府上。萧顺之卧病累月,没想到会今夜大终。”站在后面的庾王妃说道。
拓跋慎没想到萧子卿竟然与萧衍家靠的这么近。仔细看了看下面,发现好像就是傍晚时分经过的那家。
抬头仔细看看对面,发现对面那家的望楼上有几个人隐约间也看着这里。今夜月『色』甚好,连那边兵器的反光都很是显眼。
寻思着还是赶紧把萧子卿拉走吧,别人家死了人,你在这里喝酒听人家的挽歌作乐,说出去还不被人非议死。萧衍兄弟要是告到萧赜那里,轻的也要狠狠责骂他一顿不可。
正准备开口间,就看见庾王妃已经招呼两个婢女过来强搀着萧子卿进楼。萧子卿初时还不情愿,拓跋慎和萧灵媛同庾王妃一起劝了好几句之后,才怏怏不乐的转身进了楼中。
拓跋慎看着走在前面的萧子卿和庾王妃,与萧灵媛相视一笑,跟了上去。却没注意到对面望楼上凭栏站着的几个男子中,赫然正有萧衍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