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慎微微看了看正笑对他点头的萧嶷,赶紧拱手道:“外臣无知,发一时激愤之言,还望陛下海涵。”
萧赜摆摆手道:“豫章王『性』歉正冲和,道德文章为我家魁首,等闲士庶亦不能及。不想却为邀幸小人所欺,朕今已责之。外使勿怪。”
“豫章王殿下宽容雅度,有长者风,外臣多有耳闻。小人谄谀之行,岂敢怨望长者。”
萧赜微笑颔首,不再说这个话题。
因为萧嶷兼任大司马一职,是名义上的第一武臣,所以他昨日就派人宣召了萧嶷进宫,说起将要于宣武场讲武一事,却听萧嶷说起在长宁陵偶遇拓跋慎的事,更得知了拓跋慎所出字谜一事。他倒是没有生什么气,倒是对拓跋慎的随机应变急智颇为欣赏。
他们家本来就是靠着武力夺位,这一点根本遮掩不住。而且自从永嘉南渡以来,士人鄙弃名教,崇尚虚玄,皇权的威势又因为士族地位的上升受到严重挑战,士人在士风上保持着不少骨鲠之气,不慕取名利的高士颇有不少,世人对于这些不攀附皇权之人也是称赞有加。所以一些追念旧朝的人只要不是公开反对朝廷,写写诗文发发牢『骚』朝廷一般是不管的。拓跋慎也不过是在字谜中埋了个小刺而已,萧赜笑笑也就过去了。
“外使来京邑数日,观我朝风气如何?”
“建康内外风气灿然,端的是君正臣贤。邑邑之风,诚可追比元嘉治世”拓跋慎答道
他自谓这话倒也不完全是吹捧话。南齐自从建立以来,与本朝虽然几次小有冲突,大的战事却没有过。加上萧道成和萧赜都是知道民间疾苦的人,萧赜在体恤民众上虽然还不如萧道成,但也非刘宋能比。南朝在经过刘宋末年的数次内部战『乱』之后都久思安定,三吴经济发展在南齐建立的十二,三年中得到一定的恢复和进步,虽然南朝整体上还比不上元嘉二十七年之前的繁盛,倒也颇有成效。
萧赜听了拓跋慎的赞誉之词,连连笑道:“此皆朝中群贤效力王事之功。”说到这里,萧赜顿了一下,道:“家国盈富,久安长治,实乃朝廷,黔首之福。此情亦望贵国与朕共图之!”
“外臣敢不闻名”拓跋慎起身长揖道
萧赜抬手示意拓跋慎安坐,说道:“使臣本月来的正巧,适逢本朝夏苗之礼。循礼导化,古之旧俗。使臣来此做客,此等大事本朝岂敢隐而不告,是故今日请使臣前来观礼。”
“外臣久仰华风,请旨使南,亦望得慕风仪。陛下见召,使外臣观前贤旧事,诚为幸事。”
萧赜说的什么适逢之话,拓跋慎当然知道根本就不是。夏苗虽然也是春搜,夏苗,秋狝,冬狩四礼之一,但是历来重视的都是春搜,四礼也不会年年都举行。怎么会有适逢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