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融见萧鸾先是故意曲解他的话的意思,就有些急了,他可没有去向芮芮,吐谷浑勾连的意思,毕竟殷鉴不远,西晋前车在前,他怎么会提招虏的意见。他的本意只为借书以使北虏异变,自相残杀而已。而且他的注意只在北虏一身,又怎么可能准确估算天下大势,古今智者也不可能想一步算十步。以前诸葛武侯隆中献策之时,说要和孙权,取益州,何曾想到孙权会袭取荆州?萧鸾这是故意为难他。
“陛下,臣策深远,但有可见之效。萧仆射之问,臣意以为,凡事在人为,苟有所期,行之即可。昔年秦孝公不顾旧臣阻挠,以商鞅为相,使秦国强于六国,卒成一统。这难道是秦孝公便可预见的吗?”
王融当然不是神,不可能去给萧鸾一个准备无误的答复,于是找了个稍微缓和的说法,
“臣此言非是刁难王融”萧鸾回过头,也不再看王融,对着萧赜道:“军国大事,总是谋于庙堂,有了把握才去做。王融之策,将北虏视为手中傀儡,任其提拽,实难服人。陛下,北虏如今兵雄势盛,只可待以时变缓图即可,若是借以书典,恐徒使北虏获知中国治安之道,借此安缉百姓,和睦四民,则北伐之业更为艰难。”
萧赜没有作答,而是沉默不语,片刻后道:“明日在朝堂公议此事吧!”
借书一事,兹事体大,否则也不会两年前没成了,他还要再跟朝士商议一下。
等众人走了之后,萧赜在东斋留了一会儿,走出殿门正要前往寿昌殿,却见一个黄门谒者进来,双手中还捧着一道疏表。
黄门上前将疏表呈上,道:“陛下,这是太常卿何点所上,何太常正在端门外候旨。”
萧赜接过表疏,看了个开头,发现上表的不是何点,而是东昌县君刘英媚。
“去叫何点进来见我。”说着萧赜便转身进了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