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无所谓的摆摆手,他也就是见了刘驼子随便打个招呼,又没有要盘问的意思,也没注意到对方头上都冒汗了,就是注意到,十有八九也以为是走路热的。
总不能见了阿九再退出去,刘驼子找了个靠柜台的位置坐下,点了茶和桂花糕,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听着茶客们闲聊。
茶点很快端上来。刘驼子也冷静了许多,遇到阿九又怎么样,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在茶馆里喝喝茶,听听八卦,大家还不都是这样。
“马老爷的病还没好呀?”
“可不是怎的。”都不用回头,刘驼子也听得出说话的城南开绸缎庄的马老爷家的二管家,“谁不知道我家老爷是个大善人,修桥补路,赈济灾民的事一样不敢少干,可老马家偏就子嗣单薄,好容易老来得子,正是欢喜的时候,老爷却又病倒了,开始还好,只是有些聚光怕风,后来干脆卧床不起,一个多月了。如今也只是用人参吊着命,郎中请了好几拨,这次大管家去府城请张神医,算算日子也该回来了,希望老爷能挺过这一关。”
“马老爷吉人自有天相,好人会有好报的。”
茶馆里安静了那么一瞬,众人都想到了那么句话:“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马老爷的人缘不错,大家可不希望他落到这个下场。
刘驼子没见过马老爷,也没得过他的恩惠,知道他是个好人,不过生老病死又有谁躲得过,不是说你是个好人就不会生命不会死,有些惋惜,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因其他注意倒是这个马老爷也病倒一个月左右了,何况他是做绸缎生意的,与那些布贩子有没有关系。
刘驼子兀自胡思乱想着,阿九被衙门的一个小捕快叫走了,说是马捕头正在巡街,突然摔倒不省人事,才一会儿的功夫,眼看着是要不行了。
马捕头与马老爷是远房亲戚,两家人互相有些瞧不起,在马捕头看来,马老爷家再有钱不过是个商人,而在马老爷看来,马捕头在威风不过是个小吏,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两家人平日里也没什么来往,两人的病情也很不同,一个是缠绵病榻多时,一个是突然晕倒,风马牛不相及,可却偏偏都赶在这个时候,是冥冥中早有定数,还是说有人在暗中搞鬼,刘驼子几乎本能的倾向于后者。
茶客们依然在聊天,不过也就是些张家长李家短的,再没什么有用的东西,就是有名的桂花糕吃起来都好像没了味道。
从茶馆出来,刘驼子犹豫着是不是该回义庄了,现在走的话天黑前应该还赶得回去。
消息是打听到了一些,根据这些消息似乎也能推理出一些东西,可只是知道这些东西对自己的好奇心没有任何帮助,可以说知道的越多,反倒是让刘驼子感到更加困惑。
漫无目的地在城里溜达,一抬头,竟然已经走到马老爷的绸缎庄前。
“你怎么进城来了?”
这已经是一天内第二次被人问起相同的话。与阿九那样的熟人不同,这一次说话的八府总捕头的公子荆子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