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已经开始发动了吗?”费云岭的话听起来那样空灵,那样遥远,远得好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一般。
齐玄风此时已经顾不上费云岭要干什么了。头疼的难受,眼前金星直冒,肚子里一阵的翻江倒海,有什么东西卡在嗓子里,想要吐却又吐不出来,整个身体由内而外的感到炙热,就好像有一整盆炭火在身体里熊熊燃烧,费云岭变得越来越虚化,最终完全变成了一大堆虚无缥缈的残影。
这感觉,有点类似那个老三使用破虚妄后的痛苦,可现在,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若说是后遗症,这也拖延了太长时间了。
“药!”齐玄风脑子里现在能想到的就只有药,林鑫语的药自己可没有,固基丹还是有一些的,现在也管不得吃了药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也不管是不是对症,颤抖着双手,齐玄风在怀里摸索着,可越是着急,越是摸不到。
身体似乎更难受了,所有的动作也不得不停了下来。
齐玄风苦笑了一下,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比哭还难看。
与使用破虚妄还是有些不同的,起码身体不是蜷曲起来,弓成一个大虾的样子,当然也更不像是个肉球,而是整个身体向后仰,齐玄风只感到自己的腰快要折断的样子,披散开的头发几乎够得到自己的脚。
齐玄风觉得自己几乎就要晕过去了,可惜,也只是几乎而已,如此的痛苦,却还始终是醒着的,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折磨人的了。
恍恍惚惚,齐玄风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是清醒的,还是又进入了幻境,反正身体的痛苦是一点都没有减少,只是感觉自己又陷入了之前的那种不真实。
自己到底是在上马界的上马宫,还是在营盘镇的周家大宅,到底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还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到底是叫齐玄风,还是叫老三,也不对,这个老三比起在马车上时大些,却比去上马营时要稚嫩些,却也是个唇红齿白的偏偏美少年,脑子里乱哄哄的,再加上身上的痛苦,简直让人无法正常思考。
“怎么样,跟了少爷我,从今往后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本少爷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你这个小厮的骨头硬,还是少爷我的鞭子厉害!”对面正坐着一个少年,个子不高,有几分痴肥,不大看得出年纪,不过应该也就是十来岁样子,身后两个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
自己好像是倒吊在房梁上,身上的衣服早就破得一条一条的,早就称不上是衣服了。
“还是不从吗?再打!”一个彪形大汉走过来,皮鞭落在身上,疼得几乎昏过去。
“你这孩子也是,干嘛这么倔呢,怎么说也是你自愿到周家卖身为奴,伺候好主子原本就是你的本分,如今少爷愿意抬举你,那可是天大的福分,你又何必呢。”一个温柔的中年女子的声音响起。
“呸!”也不知是该叫齐玄风还是叫老三,一口浓痰吐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