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就是说说,不然你以为你孙二哥真的不识数啊。”
“哧喇——”孙国盛才刚要站起来,才做好不久的新裤子已经被露出来的钉子头划了好大一个口子。
“坐没个坐相!”当哥哥的孙国强训斥道。
“什么呀!是这凳子上有钉子!”孙国盛委屈道。
“谁家凳子上还没个钉子,偏就把你裤子挂烂了。”
“算了算了,一条裤子而已,有什么大不了,回头兄弟我找人去给孙二哥在做一条,又值不了几个钱……”秦玉忙出来打圆场,却没想到一句话还没说完,却引来满屋子的哄笑。
“年轻人说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那可是一条裤子,你当是一根线呢?这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怎么着一条裤子不也得穿上几年,看这位小哥的裤子怕是才做的,哪还会有什么闲钱再去做一条,你当所有人家都是贵族老爷呢。老话讲得好,这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看来还真是那么回事。”说话的是在便民酒馆里守夜的老头,别看他平时耳朵挺背的,秦玉的这句话却听得是一清二楚,一个字都没落下。
“哟,我说大爷,您今儿耳朵咋不背了,别平日里都是糊弄我们呢吧。”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青工开玩笑道,又拍着就放在身边的破衣服对孙国盛说,“这位兄弟也用不着太懊恼,出来干活嘛,又不是来相亲的,那面刮了碰了的,随便找块膏药从里边一贴就完了,男人嘛,什么衣服不能穿,只要是不露肉的就是好衣裳,天天把自己当个新郎官儿似的,就什么活都干不了了。”说着还把那件破了好几个大洞的上衣好像什么战利品一般展示给大家伙看,又引得一阵哄笑。
……
打更的敲响代表三更的梆子声,小酒馆里的人已经很少了,三个人晃晃悠悠的回去了,明天还要起早,秦玉还要再等等,他相信杨广诚一定会来的。
又不知过了多久,守夜的老头兀自在打盹,秦玉则在很安静的吃着花生米。门帘一挑,一个人栽楞着膀子进来,秦玉知道,是杨大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