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惊无险,秦玉回到了临江,准确的说是回到了双石桥镇。
王都的商人左清来了一趟临江,只差几天就能和秦玉见到面,不过终究还是错过了。龚永健现在十分振奋,这才没多久过去,修造厂的情况却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还有人说是要追究擅自行动的责任,最好也不了了之了,不管是谁赚回那么多银子都是了不得的,何况在此之前这还是一家需要衙门补贴的破烂工厂,说起在整个临江府,这也要算是蝎子拉屎独一份的,前阵子有消息传出来,说是干脆把修造一厂和修造二厂合并算了,如果这消息是真的,对于龚永健来说绝对要算是好消息,虽然当不上新厂的一把手几乎是可以肯定的,品级却还能再提一提,如果可能,从八品马上就能变成正八品,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孙国强和李大山的螺丝生意终于有了起色,重要的是他们找了一家官营工厂挂靠,每月每人还要上交些钱,剩下的赚多赚少都是自己的,这样至少赚起钱来比较安心,再说顶着块官营的牌子,干什么事情也方便得多,起码不至于人家叫你淘个介绍信什么的都没有。
据孙国盛说,他们这段时间来又赚到了几千两银子,心情却相当失落。李大山听说过秦玉戴的翡翠手串,他也想弄一串,结果关系托了不少,钱也花了,手串却没有弄到。“一个农民,还想着戴手串,做梦吧。”据说李大山托的人在背地里讲过这样的话,也没处求证去,李大山也只能是吃这个哑巴亏,甚至连发脾气的资格都没有,有一次吃饭又遇见那人,却见对方的腕子上正戴着一穿翡翠手串,他也说不得什么,只是双方的关系就这么淡下来了。
至于孙国强,听说他有了钱,之前的那些旁不相干的七大姑八大姨纷纷找上门来,其中不少从前都是老死不相往来的,还有些是背地里说过孙秉禹不少坏话的,甚至还有踩着他们一家往上爬的,现在也都厚着脸皮找上门来。
“我还喝过你的满月酒呢!”
“想当初抱着你,还被你小子浇了一身尿!”
天晓得自己什么时候办过满月酒,那时节孙家不是早就破落了吗?何况那时候两兄弟分明还生活在城里。
每个来的都是想撇油的,一个个连吃带拿的,看到什么好的就往自己兜里装,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一样,稍微说话大点儿声,或是摆个什么脸色之类的,马上就有无数的人跳出来说你为富不仁,忘恩负义,也不知当初到底是说过他们哪门子的恩惠,难不成指的就是当初把自己亲爹架在台上羞辱不成?如果这些也能算是恩惠,倒也不妨多给他们一些。
在外面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县试府试早已结束,就快要院试了,对于相当一部分人来说,这就是能改变他们一生的大事,过了这一关,就是秀才了,离一步登天还早,到底是把入场券拿到手了,过不了,就还只是个童生,哪怕一百岁,最多也就是个老童生。
秦林勉强过了府试,现在有点儿信心不足。
“你就甘愿一辈子窝在那个仓库做一辈子临时工吗?幸福不会从天上平白无故的掉下来。如今就是这个样子,能不能考出去往往便决定了一个人一生的命运,有些人注定了就是没出息,打从一开始就是被人看不起,你就甘愿这样一辈子。不管怎么说,考出去总是要好得多,说起来你也二十八了,到底还是年轻,今后前程大把的。”秦尔和很多人一样,县试都没过,族长这可是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秦林身上了。
秦凤的生活与之前有了很大不同,家里有钱了,可不止是炉果可以随便吃,更重要的是不用再像从前那么辛苦,加上秦玉给的固基丹,练功进步很快,可秦玉也知道,作为被挑选出来的炮灰,妹妹的成就注定不会很高。
比起这些,真正让秦玉在意的还是那个秦树杨,以及船上出现的那个人。
“老夫张文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