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玉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司徒嫣,这回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司徒嫣面色沉静似水,
“事情尚未有定论,此刻说什么都还为时过早。”
白惜玉冷笑,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司徒嫣淡笑,
“我到觉得有人却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到头来只会自取其辱。”
唇枪舌剑之间,来人已到近前,未等桂姑姑开口,白惜玉就急不可待的问道:
“没找到松竹对吗?”
桂姑姑抿了抿唇,低声道:
“找到了。”
“找到了?”
白惜玉皱眉,眼里连带着声音都满是失望的神色,随之快速掩去,恢复如常,
“那为何没有将她带来?”
桂姑姑的声音又低了低,
“奴婢到的时候,她已经将自己悬到了梁上,想要自尽,说是锦少爷污蔑了她的清白,无颜活在世上。还好奴婢到的及时,将她救了下来,但仍然受了些痛苦,所以……”
白惜玉的脸色由白变青,
“那她的身子呢,你检查了吗?可否有痣?”
“有,确是在胸前,但是不是左边,而是在右边,且跟百合身上的大小差不多。”
桂姑姑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白惜玉阴沉的脸色,
“公主,你看这……”
“这个没用的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此时白惜玉的脸色已经由青转黑。
她们说话的声音很低,但是却也被站在跟前的不少人听见,司徒嫣故意做出一脸为难的样子,
“没想到松竹的身上也有痣,现在我还真不知道司徒锦的话是真是假了,若她真的是个放荡胚子,难免会带坏了我房里的人,还请公主将她调离吧!”
好不容易才安插到她身边的眼线,白惜玉哪里肯就这样轻易放弃,她勉强端庄的一笑,语气也不似之前般冷厉,
“嫣儿切莫着急,我相信松竹是个好丫头,一定是锦儿这个混账东西酒醉糊涂,记错了。”
白惜玉说着眼神凌厉的扫向司徒锦,他急忙低下头道:
“是,我那日确实喝醉了,刚才是我弄错了,我现在想起来了,左胸上有朱砂痣的是百合,不是松竹。
听司徒锦一再的提及女子的胸,不少下人都掩面而笑,他立刻骂道:
“都笑什么笑,本少爷睡了一两个丫鬟有什么大不了的,谁再取笑本少爷,我就扒了他的皮。”
司徒嫣冷笑,
“堂堂驸马府的少爷,竟然好色放荡至此,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父亲大人,你是否该管教管教了,否则咱们这府里岂不是变得污浊不堪了,而且传出去你和公主殿下的颜面又何存?”
“司徒嫣,你少在那挑拨离间,区区几个丫鬟而已,能被本少爷看上,那是她们的福分。”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司徒玄凌实在听不下去了,厉声喝到:
“逆子,事到如今竟还不知悔改,满口胡言乱语,来人,给我杖责二十。”
“母亲,救我!”
见司徒玄凌动怒了,司徒锦立刻朝白惜玉投去求救的目光,白惜玉最恨男人贪恋女色,没想到她的儿子却偏偏如此,不由得怒火填胸,骂道:
“没出息的东西,脸都被你丢尽了。”
然后目光凌厉的扫了一眼众人,
“以后要是再有人敢往少爷的床上爬,直接杖毙!”
白惜玉说完怒气冲冲的拂袖离去,接下来便是司徒锦狼嚎一般的叫声。
司徒嫣冷眼看着司徒锦的白色锦袍一点点的浸染成红色,才满意的转身离开。
还未到自己的院门口,老张从树丛后面窜了出来,
“大郡主,我都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是否该将解药给我了。”
司徒嫣抿唇一笑,
“昨夜逼你服下的不过是一粒普通的泻药而已,无毒。”
看着老张由惊慌而转变为恼恨的脸接着说道:
“不过,你要是敢将此事泄漏出去半个字,我保证,你会比中毒死的更惨。”
司徒嫣说完绕过恨得咬牙切齿,却是哑巴吃黄连的老张,进了自己的院子。
回到房里,见松竹还躺在床上睡着,也或许是昏着,白皙光滑的脖子上有一道紫红勒痕,解开她松懈的衣带,掀起衣服看了一眼,右胸上是如蚕豆大小的暗红印记。
昨夜在将她二人衣服对换的时候,司徒嫣看到了松竹左胸上的朱砂痣,松竹与司徒锦之间不清不楚她一早就知道,所以她就料到司徒锦会有这么一招,才故意将痣做在了百合的右胸上,目的就是想看司徒锦出丑,并且如果都长在同一边,反倒让人生疑了。
但是因为昨夜刚刚为她换了脸,为了减轻她的痛苦,自己只在她的胸前用药粉做了一个小小的红斑,比真正的松竹身上的小了一些。可是为何现在却变大了,且有凸起,难道是她对那种药物有过敏反应?
抬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没有发烧的迹象,呼吸也很均匀,看来不是过敏的迹象。
司徒嫣狐疑着转身来到偏厅坐下,想等松竹醒来再问问她是怎么回事,但是端起茶碗刚要喝,忽然感觉鬓边垂下的发丝浮动,倏的将茶碗向身后掷出,随后便瞬间起身反手便朝来人袭去,转身间却将已经挥出的手掌停住,
“怎么是你?”
面前的男人鬓边垂下的一绺如墨的青丝被她的掌风吹动,面具后面的眼神却平静无波,嘴角牵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那你希望是谁?”
司徒嫣收回手,
“别以为帮过我就可以肆意妄为,你一个大男人,青天白日的随意进出我的闺房,似乎有所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