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本王要立刻进宫一趟。”
他说完便迅速离开了王府。
洛一辰的话说的含糊,司徒嫣和李俊二人也听的稀里糊涂,不知道他刚刚说的那个“他”究竟是谁?难道他已经猜到是白千墨了?
洛一辰进宫之后,将司徒嫣之前被掳走,以及又是如何被送回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跟白柏康说了。
“所以,你怀疑昨晚杀死那些侍卫的凶手跟那天给你送信的是同一个人?”
洛一辰点头,
“这只是我的猜测,因为那天他明言警告过我,让我不要动掳走司徒嫣的那个人。”
“那你还记得那个送信人长什么样子吗?”
洛一辰皱了皱眉,
“那天他蒙着脸,又是晚上,我唯一有点印象的就是他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感觉像是一个武功极高深不可测的老人。”
“老人?”
白柏康面露惊恐之色,他稍稍沉思了一会儿,突然道:
“跟朕去皇陵一趟。”
他说完便走出了御书房,洛一辰满心狐疑的跟了上去。
进了皇陵,两人进了地宫,白柏康直接来到先皇的摆放棺椁的石室,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对守灵的暗卫道:
“开棺。”
随着棺盖被打开,所有人的目光都疑惑的朝里面看去,之间一具穿着龙袍的白骨展现在面前。
棺椁里随葬的物品当年都是白柏康亲手放进去的,他仔细的看了看,位置都丝毫未变,他的心稍稍放下,看来确实是自己多虑了。
出了皇陵,白柏康负手而立,看着洛一辰道:
“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洛一辰微笑道:
“谢皇上关心,微臣一切都好。”
白柏康点点头,
“那就好,刺客的事,朕会派人暗中调查,一有结果,就通知你,这段时间不安静,你的洛家军要加强训练,以备随时应战。”
“微臣遵旨。”
当天晚上,洛一辰就去了洛家军的驻地,视察军情。
自从那日的午餐之后,只要洛一辰不再家里用膳,司徒嫣总能在某一道自己喜欢的菜里吃到那丝丝的苦味。
今天午膳的时候,司徒嫣再一次在食物里吃到了那种味道,她假装若无其事的将饭吃完便回到了自己的屋里,而杜鹃则一直站在门外朝里面张望。
根据她下的药量,司徒嫣今天就应该有所反应了。
果然没过多久,便听到司徒嫣叫她的名字,那声音中掺杂着痛苦。
杜鹃的眼中有紧张的喜色一闪而过,她迈步走进司徒嫣的房里,只见她躺在床上,蜷缩着身体,手捂着腹部,面色苍白。
看到她的样子,杜鹃急忙走上前去,关切的问道:
“郡主,您这是怎么了?”
司徒嫣表情痛苦的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腹痛难忍,你快去帮我找大夫来。”
杜鹃急忙点头,
“好,奴婢这就去。”
杜鹃说完匆匆的走了出去,司徒嫣从床上坐起,随后也走出了房间。
侍卫都是新来的,这次没有人阻挡,只有李俊一人跟了出去。
一路悄悄的尾随着杜鹃,只见她并没有按照自己的吩咐去请大夫,而是走进了一家冥品店,买了一些冥纸元宝纸衣服之类的东西。
司徒嫣不解,心道,难道这丫头是要提前给自己洒买路钱吗?
心里带着狐疑,继续跟着她,一直来到了郊外的一处树林里,杜鹃才在一个小坟堆跟前停下,蹲下身,将买来的东西一一的拿了出来。
司徒嫣本来以为杜鹃在见到自己毒发之后会马上找白惜玉请功,可是她却买了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来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难道那坟墓里埋的是她娘?
可是也说不通啊!松竹之前说过,她家是外地的,自小就被卖到了驸马府,所以她娘根本就不可能葬在这里,那她这究竟是在祭拜谁呢?
这时杜鹃突然开口说话了,
“百合,你的仇我已经替你报了,你可以安息了。”
百合?原来那个坟墓里的人竟然是百合?
司徒嫣从树后走了出来,在杜鹃身后的不远处站定,看到那坟堆前面立着一块粗糙的木牌,上面刻着“百合之墓”四个字。
杜鹃还在那里自顾自的说着,一边说,一边流泪,
“百合,当初在驸马府的时候,你总是照顾我,对我就像亲姐姐一样,但是我却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人害死,无能为力。我恨自己没用,只会一点三脚猫的功夫没法好好保护你。你告诉我长公主一定会看在你伺候她多年的份上不饶恕你,但是我们却都低估了司徒嫣,就让你这样白白的送了性命。现在我终于也将她送到了黄泉路口,等到你们在阴间见了面,一定要质问她,你对她那么忠心,问她为何还要狠心的杀害你!”
“你怎么就断定百合是我杀的?”
“谁?”
杜鹃身体一震,猛然回头,看到了负手而立的司徒嫣,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一直沈浸在对百合的哀思里,根本没有发现有人已经站在她的身后。
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时间,这样的情况之下,身后突然传来司徒嫣的声音,委实将她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