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嫣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枕间萦绕着那股熟悉的幽兰之香,她倏然睁开眼睛之后,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手腕上传来丝丝的疼痛,抬起看了看,缠绕在腕上的药布上渗出了浅浅的血迹,心里已经明白了大概。
看来他是不顾自己的拒绝,强行将自己带到这里给他那个重要的人解毒了。
慢慢的坐起身子,扫视了一下周围。
屋子很大,陈设却很简单,除了那架几乎占了一整面墙的书柜,就剩一个类似装衣服的柜子,再没有别的装饰。
这是哪里?难道是他的家吗?
她掀开被子下床,看到自己身上还是那套雪白的中衣,心中更加恼怒,这样的冷的天气,他竟然就这样将自己带到了这里。
司徒嫣心里恼怒着朝那个柜子走去,想找件外衣穿上,好马上离开这里。
打开柜门,她猜测的果然没错,里面满满的全是男人的衣服,还有一些银色的面具,跟白千墨脸上戴的那个一模一样。
以前她女扮男装的时候,也没少穿男人的衣服,于是便随手拿出一件,套在了身上,但是白千墨的个子太高,衣服太大,她根本就穿不了。
无奈只好将那件外袍脱下,又翻了翻,想看看有没有披风之类的裹一件算了。
这时她看到柜子的角落里放着一个包的很整洁的水粉色包裹,那鲜艳的颜色在这个柜子里显得格格不入。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将那个包裹拿了出来,怀着好奇的心情将包裹打开,没想到里面竟然全是女子的衣服,而且全是上等绸缎,那颜色,那刺绣,那面料,简直跟御用的差不多。
他果然是有女人的,想必这东西的主人就是他昨晚所说的那个重要的人吧!
一想到他利用自己的血去救替其他的女人解毒,司徒嫣就气的心里冒火,她本来想将之前的一切都忘掉,从此以后便是路人,虽然他之前利用过自己,但是也帮过自己,就当是扯平了。
可是他现在竟然变本加厉,为了别的女人强行将自己掳来,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从袖筒里抖落一枚金针,紧紧的捏在手里,
“白千墨,这可是你自找的。”
司徒嫣咬牙切齿的说完,反手将柜门甩上,就穿着那件中衣光着脚就走了出去。
既然那人的命是用她的血救回来的,那么她就有权利随时夺取。
站在廊间隐约听到隔壁的房间里传来说话的声音,她脚步轻轻的走了过去。
门开着,外间里空无一人,声音是从里面的一个套间里传出来的,那是两个男人的声音,她听得出,其中一个就是属于白千墨的。
“白兄,为了替你救人,我可是一夜没睡,你打算怎么谢我?”
“金银美女,想要什么,你尽管说。”
“这可是你说的,”
那人说着嘿嘿的发出了两声怪笑,
“你知道我想来不喜金银,我就要睡在隔壁的那个小娘子,不知白兄肯不肯割爱。”
白千墨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阴冷,
“别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她不行,所以你最好别动她的心思。”
“为什么呀?刚刚你可是说好的,我要什么你给什么,怎么一转眼就变卦了呀!”
“因为她是我的女人。”
司徒嫣心里一疼,他终于亲口承认自己有女人了,原来之前他对自己说的那些真的全都是谎话!
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自己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让这两个男人为她发生争执。
刚刚那个男人说那女的睡在隔壁,于是她悄悄的退了出去,走到下一间房的门口。
门虚掩着,透过门逢观察了一下,外间里同样没人,穿过里间敞开的房门,隐约可见床榻上躺着一个人,但是因为角度的问题看不到那人的脸。
她轻轻的推开门,一股凉气铺面而来,忍着浑身的寒颤,动作轻盈的闪进身去,随后将门关上,以便有人进来的时候能及时发觉。
司徒嫣看从自己呼吸出来的白雾,心里纳闷,这个房间怎么会这么冷,难道白千墨喜欢的是一个雪人吗?怕化了?
她腹诽着蹑手蹑脚的朝里面走去,每走一步,脚底下搜是彻骨的凉,努力忍着不让牙齿打颤,以免发出声音被里面的人发现。
不知道里面的人会不会武功,所以司徒嫣先谨慎的移步到里间的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动作敏捷的一个就地翻滚,人已经来到了床前。
刚想抬手将金针射出,却一下愣在了那里,怎么是他?这不是白钰身边的铁叔吗?他不是应该在摄政王府吗?怎么会在这里?
可能是她刚刚弄出的轻微响动吵到了人家,只见铁叔眼皮跳动,好像是要醒来的迹象,她对这个老头可没什么兴趣,司徒嫣急忙往门外退去。
刚出了里间,便听到廊间有脚步声传来,还没来得及闪躲,房门便被推开。
来人正是白千墨,看到司徒嫣,他表情有点意外,
“嫣儿,你怎么在这儿?”
司徒嫣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我来看看你心上人的毒,解了没有,不过我好像是走错房间了。”
白千墨皱眉,
“什么心上人,你胡说什么呢?”
他边说边走到她的跟前,责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