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嫣听罢嗤笑出声,然后朝站在门口的暮雪和夜黎看了看,挑着眉毛道:
“你的天惜堂美女多多,看来堂主大人以后都不用食人间烟火了。”
她说完站起身,丝毫不顾形象的抬起衣服袖子抹了抹嘴角,
“我吃饱了,劳烦堂主大人送我下山吧!”
“一定要回去吗?”
白千墨倏然间来到她的身前,面色严肃的看着她。
司徒嫣点头,
“我说过了,我的计划不能半途而废。”
“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白千墨墨黑深邃的眸子定定的注视着她的眼睛。
司徒嫣清冽的目光坦然的对上他的视线,唇角一弯,
“你是在明知故问吗?我的计划不就是你安排给我的任务吗!”
“那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是吗?”
司徒嫣故作惊讶的看着他,然后又做出一副很为难又惋惜的样子,
“这可怎么办呢?我现在已经对这个任务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看着她明媚的笑颜,白千墨的眸色渐深,
“有些事情,有些东西,不是你能碰的起的。”
“多谢忠告,告辞!”
司徒嫣说完便推门走了出去。
天惜堂的驻地位于雪山山顶,常年云雾缭绕,且四周都布满了迷阵,若是没有内部人带领着,根本就没有走出去的可能,稍有差池,便会陷入阵中,死于非命!
白千墨摇了摇头,随后跟了上去,那个不要命的臭丫头刚刚受了内伤,要是再误入迷阵,那小命可就真的不保了。
他搞不懂,自己带领千军万马都不费吹灰之力,为何偏偏会对这个小丫头束手无策!
司徒嫣听到脚步声,弯了弯嘴角,一如预料中的一样,腰身被紧紧的扣住,身体紧贴在宽厚有力的胸膛上,如飞翔一样,瞬间到了半山腰。
白千墨有些不舍的将她松开,
“你的人就在前面,我就不远送你了。”
他说完纵身离去。
司徒嫣又往前走了一小段,便看到了前来接应她的霍柯一干人。
“阁主,属下救驾来迟了,请阁主责罚。”
看着抱拳屈膝的霍柯,司徒嫣抬了抬手,
“起来吧,这件事不怪你们,是我自己疏忽了,竟然连车夫走错了路都不知道。”
霍柯起身,接着道:
“阁主,属下已经让手下的弟兄仪容成了之前死去的侍卫,接下来他们会保护阁主的安全。”
司徒嫣暗暗赞赏,这个霍柯办事真是越来越让人放心了。
“好,办的不错,那就让他们随我去药王谷吧!”
然后转身看着霍柯,
“君子堂是本阁主的产业,你安排几个可靠的人过去,替我们搜集网罗信息。”
“属下遵命。”
霍柯领命离开,司徒嫣带领那些已经仪容成侍卫的手下,再一次来到了药王谷,这次很不巧,石名还是没有在,于是再一次跟白楚航拿了草药便回了宫。
回宫的一路上很平静,那是因为白千墨早已暗中派人帮她扫清了路上的障碍。
入夜,一期一会茶楼的二楼精致雅间内,一个身穿黑色锦袍的男子姿势慵懒的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叩响桌面,狭长的黑眸微眯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那个浑身是血的黑衣人。
黑衣人抵着头,紧抿着嘴唇,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屋内一漆黑一片,只有一片泛白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屋里,在这样寂静的夜里,那指尖敲击桌面的空空声听起来格外的诡异,仿佛每一下都敲在他的神经上。
良久,那空空声才停止,屋内更加安静,接着响起那男子听似平静却十分冷厉的声音,
“你的意思是,她是被天惜堂的人救走的?”
“是,当时她和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被属下等逼至悬崖边,然后他们就一起跳下了悬崖,接着便出现了一些身上带着天惜堂标志的人与我们交了手,所以属下猜测那戴面具的男人也是天惜堂的人。”
“白千墨,竟然又是你?”
黑暗当中看不清坐在椅子之上的那人的表情,只能听到他略微加重的呼吸声,声音也更加凛冽,
“那女人是生是死,人找到了吗?”
“回主子,在他们落入悬崖之后,属下等便即刻赶到谷底,但是寻了一整天,却什么也没有找到,但是主子您不用担心,那女的胸口挨了我一掌,即便是当时摔不死,接下来也很难活命。”
破空声倏然响起,随着一声闷哼,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已经飞出了数米,黑袍男子浑身张扬着杀气,
“本王交代的是毫发无伤的将她带回来,你竟敢伤她,是谁给你的胆子?”
黑衣人喷出一口鲜血之后,重新跪好,
“属下知罪,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
黑袍男子眼中冰冷的笑意犹如来自地狱的死神,
“你好像没有这个机会了。”
随着冰冷刺骨的话音,一掌拍在了黑衣人的天灵盖上。
这时,一个白发老道自外面进来,朝地上的黑衣人看了一眼,道:
“一个女人而已,也值得王爷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