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盈嗤之以鼻,
“哪有什么背景,直到现在朝堂之上都没有一个姓沈的官,听说当年太后陪先皇有一次出宫游玩,遇到刺客,是那沈家人替她挡下了一刀,于是在回宫的时候,就将沈家的年幼的大小姐,也就是现在的皇后沈柔馨给带了回来,将她养在身边。
沈柔馨一到及笄之年,太后就执意让父皇立了那个普通人家之女为后,而那是东凌国为了与天黎国攀交,就将惜若的母亲立为皇后,沈家一门出了两个皇后,当时也算是荣耀至极,但是沈家的后人却没有沾到任何光,这两个国家的国君就像商量好了一样,将沈家的人压的死死的,不给一丝翻身的余地。”
“那皇后就从来不为自己的家人争取官爵,来巩固自己的后位吗?”
“说来也挺奇怪的,皇后自从入宫,就十分的谨慎,一心只会讨太后的欢心,而沈家人也十分的给她长脸,这些年一直行事低调,从没有因为自家是皇亲国戚而仗势欺人,所以多年来沈家与两个国家之间一直都维持着如今的和谐状态。”
司徒嫣点了点头,多疑如白柏康,这的确是他的行事风格,而她心里也不得不佩服皇后,平平之身,毫无家世背景,竟也能将皇后之位坐的风生水起。
“那你的意思,惜若这次也是皇后派人接来的?”
白雪盈摇摇头,
“不是,这次是她自己突然跑过来的,听说好像是因为什么事惹了东凌国皇帝大怒,她便离家出走跑来了这里,随行的只有冷将军一个。”
随行的只有冷淳风一人?
司徒嫣蹙了蹙好看的眉头,古代的民风是十分封建的,别说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就是普通家里的女子,也不可能单独同一个年轻的男子出行,更何况是长途跋涉的来到另一个国家。
而且这离家出走不应该是一个人单独行动吗?两个人结伴而行,倒更像是私奔!
即便不是私奔,十有八分也是其中一个对另外一个有情。
那么动了情的那一个究竟是谁呢?
就在司徒嫣摸着鼻子做思考状的时候,忽然看到舞场上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明明是比武切磋,那冷淳风却剑剑生风,招招致命,仿佛那白黎轩就是他的仇人一般。
司徒嫣当时心下了然,看来动情的那一个是冷淳风没错了,而此刻,他眼前的白黎轩就是他的情敌了,想到这里,心下便有了计较。
弯唇看着场上的两人越斗越勇,白黎轩的脸上也渐渐出现了怒色,但是他的功夫名明显的要比身为护国将军的冷淳风要逊色许多,渐渐的便处于了下风。
“情况好像不对,咱们进去看看。”
司徒嫣说着便拉着白雪盈的手走进了场内。
白雪盈虽然没有领会司徒嫣的意思,但还是紧随她的脚步,慢慢的朝那二人靠去。
那二人的动作实在太快,只觉得一片刀光剑影上下翻飞。
司徒嫣眯着眼睛努力的分辨着,忽然见白黎轩露出了一个破绽,她从兵器架上抓起一把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硬生生的接下了冷淳风的那一剑。
冷淳风的剑被荡开,她手里的剑也飞了出去,胸口骤然一阵剧痛,一缕血丝从嘴角溢出。
之前受的内伤还没有恢复,现在又受到猛烈的冲击,估计是又复发了。
白黎轩不明白司徒嫣为何会突然冲进来,但看着她嘴角的鲜血和煞白的脸,心里竟有一丝心疼。
急忙问道:
“你受伤了?”
司徒嫣摇了摇头,
“我没事。”
“只是刀剑无眼,既是切磋武艺,点到为止就好,干嘛弄得跟真的似的,吓死我了。”
她抬起被震得发麻的手掌抹掉嘴角的血丝,然后又抬眼看了看白黎轩,
道:
“楚王殿下,你没事吧!”
自己无故插了这么一手,总的有个理由,为了避免让人生疑,司徒嫣故意做出了一副自己一心为楚王救驾的姿态。
经过司徒嫣这么一提醒,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搞的一头雾水的冷淳风似乎也恢复了理智,朝白黎轩拱手道:
“方才是淳风太过投入了,还望楚王莫要怪罪。”
白黎轩此时也煞白着脸,显然十分的不悦,但是脸上也勉强挤出了一丝笑,
“无妨,既是比试,自然要分个高下,本王甘拜下风。”
冷淳风讪讪的笑了笑,然后看向司徒嫣,
“这位是……”
还没等司徒嫣自报家门,白黎轩就抢着说道:
“她是驸马府的大郡主,上次你们见过的。”
经他这么一提醒,冷淳风似乎才恍然大悟,笑道:
“原来是郡主,淳风有礼了。”
“冷将军多礼了。”
司徒嫣奇怪,自己被白柏康封妃的事情白黎轩不可能不知道,虽然她不知道白黎轩为何要替自己隐瞒现在的身份,但还是欣然的配合了他,因为她自己也十分不喜欢那个嫣妃的称号。
这时白雪盈也跑了过来,显然她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只一味的盯着冷淳风那张俊逸的脸,傻笑道:
“你们比完啦,要不要一起喝杯茶?”
没想到冷淳风直接就驳了她的面子,
“多谢公主,只是在下还有别的事,恐怕要辜负公主的美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