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人答道:“在下免尊复姓公孙,单名一个剑字,请问兄弟你呢?”
那人也不知道是因为酒劲上来了还是何故,红着脸低着头,迟疑了半晌才答道:“兄弟我叫古灵儿。”
公孙剑听了,忍不住将刚喝在口中还来不及下咽的一口酒喷了出来,哂笑不已。
“公孙兄为何发笑?难道我的名字太难听吗?”
古灵儿一本正经,一下收住了笑容,似有几分恼怒,好像公孙剑的笑是对他名字的一种嘲弄。
公孙剑连忙解释道:“古灵儿很好听啊,但是灵儿兄弟的名字和你人一样,怎无半点阳刚之气呢?”
古灵儿嘟了嘟嘴,瞪了公孙剑一眼,言道:“爹娘取的名,我哪知道?”
公孙剑对古灵儿点点头,算是对他名字的理解,便将话题转移:“灵儿兄弟为何到此,要去哪里?”
古灵儿答道:“在下要去洛阳,路经此处。敢问兄长去往何方?”
公孙剑惊喜道:“太巧了,在下也是去洛阳,我们可以一路同行了。”
……
两人一边交谈一边喝酒,不觉过了一个时辰,桌上的酒菜一扫而光,两人也已经酒足饭饱。
公孙剑抹了抹嘴,将锐利的目光环扫了一周,压低声音对古灵儿说道:“我有一种预感,这里非久留之地。”
古灵儿向门外看了看,此时太阳已经下山,夜幕即将降临,于是便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公孙剑问道:“公孙兄何出此言呢?天快黑了,难道不在此地歇息一晚明日再走吗?”
公孙剑其实很想好好的休息一个晚上,他已经连续两天两夜的赶路,人实在是疲乏至极,刚刚还和古灵儿喝了几碗酒,现在酒劲上头更加的想去睡觉。
但是凭他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他隐隐感觉这里非久留之地,必须得尽早离开,说不定晚上会出什么变故也尚未可知。
“灵儿兄弟,你不觉得这家客栈不正常嘛?这里地处僻壤之地,为何这家客栈的客人却如此之多?并且都是青壮男子。”
公孙剑的话提醒了古灵儿,他急忙转过头去四下观望着,突然感到这里的所有人似乎一下都变得神神秘秘的。正如公孙剑所说的那样,确实都是清一色的男人,无有妇孺。
这里的一切似乎透着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古灵儿连忙起身,到他刚才坐的那张桌子旁,将他放在那里的包袱和一把宝剑拿了过来,变色道:“这……这是为何?待我唤来店家问问。”
店伙计听到古灵儿的喊声,连忙走了过来:“客官有何吩咐?”
古灵儿突然拔出长剑,架在了店伙计的脖子上,翻脸道:“好啊,原来你们开的是黑店!”
店伙计被古灵儿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直打哆嗦,古灵儿的长剑并没有碰到店小二的颈部皮肤,但是透过衣裳便能感受到那股剑刃的冰凉。
店小二战战兢兢道:“客官,如有招待不周之处,尽管直言,你这玩笑可开不得。”
古灵儿一脚踏在椅子上,一拍桌子厉声问道:“谁与你开玩笑,我来问你,既然不是黑店为何这里的客人都是青壮男子,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古灵儿拍动桌子和厉声吼问,惊动了客栈大厅里所有的人,众人都将目光向这边射来,吃惊地望着古灵儿和店伙计。
旁边有几个客人似乎是看不惯古灵儿的举动,站起来指着古灵儿责问道:“我等是何人关你屁事?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想行凶不成?”
古灵儿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也许是那几个人指责他,让他在公孙剑面前丢了面子,于是指着那几个人言道:“我看你们和这黑客栈是蛇鼠一窝,一丘之貉,怎么?你们想趁夜黑风高之时谋财害命啊?”
众人一下围了上来。
公孙剑见状,忙拉住古灵儿的手,把他手中的长剑拿开,因为公孙剑觉得在这里惹事,确实不是明智之举。
何况围上来的这些人中,当然有来看热闹的,但是说不定其中真有强人山贼混迹其中,伺机谋利。
“灵儿兄弟,快把剑放下,别乱来!”
古灵儿听了公孙剑的话,突然感觉到自己真的有些莽撞了,于是便收了宝剑,不再言语。
哪知道他刚才的话却当真惹恼了那几个人,只见那几个人吹胡子瞪眼地将古灵儿围了起来。
“你刚才说什么?谁是蛇鼠一窝?谁是一丘之貉?谁又图财害命了?今儿个不说清楚你就别想离开。”
其中一人伸手向古灵儿当胸抓来,估计他的本意是想揪住古灵儿的衣领质问,虽然伸过来的手不是以拳头打来,但也是先动了手了。
公孙剑本不想惹事,出门在外以忍字为先,息事宁人可以省去许多麻烦。但是公孙剑看见这几个人以为自己人多而以众欺寡,咄咄逼人,这让一向最见不得仗势欺人的公孙剑一股怒气油然而生。
公孙剑一把将那人伸向古灵儿的手抓住,对那人言道:“君子动口不动手,这位小兄弟刚才言语冒犯,在下替他向诸位道歉,如是这位壮士不依不饶,休怪在下对你不客气!”
公孙剑跟随师父在山中习武,十年的光阴并无虚度,并且得到了师父的真传,不仅精通剑法,太极拳法也是一流,徒手擒拿与打斗是公孙剑的拿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