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琐男子闻言嘿嘿的笑了笑,而后依旧故作神秘的回答说道:“呵呵,还能有谁,就是前年间大闹了上京城,气恼了陛下,并且殴打魏王和赵王的那位爷啊!”
“嘶……”小酒馆中一片倒吸凉气之声,半晌都没有一人开口说话,仿佛是在避讳什么似的。而一旁的公孙剑却来了兴趣,朝身旁的齐石使了个眼神,对方会意后,冲着那猥琐男子一拱手打了个招呼之后带着一口外乡的口音好奇的问道:“这位大哥,俺是外乡来上京城做小买卖的。方才听你所言,好像您话中的那位爷是上京城很了不起的人物啊?居然敢动手殴打魏王和赵王两位皇子殿下。就不知这位爷是何人啊?”
“嘁。”猥琐男轻蔑的嗤笑一声,一副看不起外乡人的表情。抬头看了看模样忠厚老实的齐石,却丝毫没有回答他问题的意思。而一旁的其他人也都默不作声。
对于对方的蔑视,齐石完全没当回事,反而笑着召唤来酒馆的伙计给那猥琐男子的桌上添了两壶酒和四个菜,并且谦卑的说道:“这位大哥,小弟初来上京,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要是不小心得罪了您口中的那些爷,那小弟今后恐怕别说是生意了,可能连性命都……所以还望大哥给俺解释一下。”
看在酒菜的份上,外加齐石恭谦的态度,那猥琐男子流露出得意的笑容,一边点着头一边说道:“看你这外乡人还算懂规矩。旁的不说,就咱们这个上京城。放眼天下七国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大都。且不说是当今咱们大周的都城,光是那些王侯将相和世家就多如牛毛。因此想要在这上京城讨生活,最主要的就是罩子要放亮一些。千万不要去招惹那些不该惹的人。”说着话,猥琐男端起自己面前的酒盅‘滋溜’一声,有滋有味的喝了一口,然后不紧不慢的又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咀嚼了一会儿后才又看着齐石继续说道:“我方才说的那位爷,其实倒也无妨。大抵这上京城中多数人都听说过他的名头。要说他为何如此的大胆,因为他是当今右丞相公公的嫡孙,早年被陛下赐婚尚了二公主。可那位爷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非但不肯迎娶公主,居然还在公楼楚馆和魏王殿下为了个女支女大打出手,后来也不知为何又将赵王殿下给揍了一顿。如果不是当今圣上英明,以及公老相爷的关系,估计早就将他给砍了。听说后来被发配边关去做了一名小卒,不过昨日听人说,那位公家的七爷因为在边关立了功劳被朝廷封了官,如今又回来了。”
说了一大段话,猥琐男又自顾自的吃喝起来,并且继续絮叨着开始给齐石讲述起上京城内那些王侯将相家的所谓‘大爷们’的来历和本事。其实也是通过一个侧面在炫耀自己的本事,显摆自己见多识广。
小酒馆中大多数人平日里都相熟,认识猥琐男的也不少,听到他开始显摆,有耐心的当笑话听,也有开口和他调笑的。而此时的公孙剑和齐石二人则暗自思量开来。
齐石意外的是没想到自己这位‘队官’不但身份贵重,而且居然还有这么牛X的一段传奇。而公孙剑的心里却是暗暗发苦,万没想到这具身体前世的那位主居然这么能惹事,难怪今日一早魏王带着兵马找上门来,还留下话三日后见分晓。再结合方才那位吏部官员的话,看来想要顺利的倒换官文是没那么容易了。
且不说公孙剑和齐石二人现在心中的想法,就见那位名叫苟小五的猥琐男子还在一个劲吐沫四溅的吹嘘着他所认识的那些上京城中的各位‘大爷’。
大体明白事情大概的公孙剑悄悄给齐石递话,而后不着痕迹的离开了小酒馆。在付出了几文铜钱之后,公孙剑在‘热心’路人的指点之下终于找到了户部衙门。
之所以要来这里,公孙剑其实是想要见一见自己那位便宜老爹。虽然公孙剑对于对方没啥认可度。但是通过这具身体遗留下来的记忆,他知道那位忝为户部左侍郎的便宜老爹对于自己还是十分关心的,毕竟他也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儿子。公孙剑想通过对方弄清楚事情的究竟,这样也好有所准备。能应付就设法对付过去,不能应付,那就啥也别说,尽快悄悄的离开上京城,至于什么狗屁的县尉,他公孙剑也不准备再当了。什么事情也比不上小命重要。
说起来并非公孙剑怕死。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公孙剑也算是见惯了生死的人。可公孙剑却不愿意死的稀里糊涂不明不白。更不愿意就这样背着黑锅被人坑死。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在一名户部书吏的带领之下,公孙剑就顺利的见到了自己的便宜老爹公臻。见到自家独子跑来衙门找自己,公臻也有些意外。起先还准备先安慰一下公孙剑,表示家族虽然看起来好似是为了保全自身而不得以放弃对方,可实际上公孙剑的祖父还在想方设法的化解这场危机想要保住公孙剑。可当他明白了公孙剑的来意之后却倍感吃惊的看着公孙剑喏喏的问道:“越儿,你真的因为受伤而忘记了以前的事情?”
公孙剑毫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用在路上早已想好的说辞沉声回答道:“爹爹,孩儿在最后一次的守城之战中遭遇重击,第二日方才转醒。可醒来后很多关于以前的记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不过有些事情却还是能够记起的。比如您和娘亲还有小妹以及祖父的一些片段。至于其他的却大都回忆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