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公某不才,从小还是读过些书的,不敢说通读那些经史子集,但是起码的识字和算筹还是懂一些的。我这前院一直空着,平时有空教几个孩子读书识字还是可以的。”
众人听了男子这话,一起眼睛直直的望着男子,五短汉子开口弱弱的问着:“公掌柜,咱这些孩子可否顺便教一教?也不求有啥学问,至少认识个字会写写算算就可以。”
男子嘿嘿笑了笑。
“我家囡囡眼看着快六岁了,也该是发蒙的时候了。我想着先自己教一教。以后如果能遇到好的先生再请到家里来,认真的传授孩子一些本事。如果大家都有意,反正教一个也是教,教一群也是教。就怕我学问太浅,耽误了孩子们。”
“还啥耽误不耽误的啊,咱穷苦人家的孩子能识几个字就不错了,又不指望着去考状元。只要公掌柜肯答应教俺家孩子识字,明天俺就去砍一刀猪肉给您做修束。”
其他大人也跟着汉子纷纷请求男子教授自家孩子识字。男子却伸出手摇了摇。
“大家都是邻里,修束也就不要再提。我这个水平还没到可以开馆授课的地步。不过教孩子们识字算数却还是可以应付的。如若大家放心,以后每日就让孩子来我这个院子,我抽空给孩子们上上课。”
“那怎么可以,公掌柜你也是要做生意的。教孩子读书耽误你做生意,咱怎么过意的去。你有空就教教,没有时间就让他们自己玩耍。但是修束我们是一定要给的。”
男子再三推脱,可是众人却不依。非要给付修束。最后男子无奈只能答应,顺便再次承诺日后会请一位真正的先生来授课。
哎!古人看来对知识的认同远超自己的想象。
就在男子感叹的时候,面前凑过来一张大黑脸。
“大人,俺也想识字。”
男子一脚踹出。
“滚,你识个毛线啊,会砍人就行!”
大爷的,这些古七八怪的‘小篆’劳资自己都不认识几个。也是他娘的酒喝多了嘴快。
几日之后,小院里每天上午都会传来阵阵的孩童读书声。
公孙剑的初衷是给自家的闺女公羽舞找一些玩伴儿。不过考虑到孩子大了读书识字确实是需要的。况且自己对于这一世的文字还有很多不认识呢,也需要一个学习的过程。
每月三两银子的高价从县城里专门请了个老秀才来教这些孩子读书。要求也不高,不需要学啥子经义,只要求孩子们能够认字。上午半天老秀才教,下午面馆没生意了,公孙剑自己教,教孩子们算数。这个简单。不识字也可以学,反正都是些公孙剑前世所熟练掌握的阿拉伯数字和简单加减乘除运算。好记好认,孩子教起来也不麻烦。
随着孩子们的朗朗读书声,公孙剑的小面馆生意也越来越好。不为别的,孩子们父母在周边的宣传,再加上公孙剑面馆的面条本身口味就很好。本就不是这个世界所具有的口味和特色。
一时间原本僻静的小巷却热闹了起来。每日午时或者傍晚都有人赶来吃面。口味好,价格还便宜。一碗阳春面两文钱,加个煎鸡蛋才五文钱。如果想吃肉另外再加五文,四寸长三寸宽一指厚的扣肉盖在面条上。忙碌辛苦了一天的汉子咬上一口那叫一个过瘾。
小巷靠近县城西门外的码头不远。每日扛包出体力活的汉子,日落后都喜欢来面馆吃上一碗面条。有喜欢喝酒的,从隔壁酒铺打上贰角散酒,坐在店里就着湓香扑鼻的面条喝上两口烧酒,一天的疲乏也就渐渐散去。
晚间,小院二进的西北角书房,五人围桌而坐,几碟小菜,一壶温酒。
“大人,我看我也不跟老齐干了,什么狗屁县尉啊,给您这小店打杂算了。估摸着最多半年,您这小店挣的比县太爷都多。”丁逢抱怨道。
齐石斜了一眼丁逢,
“尼玛,你以为我愿意啊。整个县衙除了县太老爷就他娘的属我最清闲。”
公孙剑看了看两人,嘿嘿的笑了笑。
“这当官也快一个月了,就没有些消息?”
“消息,都是些狗屁消息。”齐石恨恨的说道:“刚开始时这家请那家请,整天就忙着吃喝了。县衙里也一样,但是要干正事了却没一个人理你。县太爷更是一个屁都没有。所有事情都是县丞和主簿说了算。”
“呵呵,还有其他的呢?你一个县尉大人,管着县城的民团守卫,难道这个你都插不进去手?”
“大人,您不说这个还不来气。他娘的,整个民团都听县城陈家的。就是上京那位吏部尚书的本家。我去了几次,人家鸟都不鸟我。”
公孙剑摇了摇头,又看向马腾。马腾低声的嘿嘿笑着,然后看了一下四周,装神弄鬼的低下头悄悄的说:“五万石食盐,这个月底从咱县城码头过。差不多价值五万两白银啊!嘿嘿。”
“别他娘贼兮兮的,那么多食盐咱要着没有啥用,吃不完也没地方存。咱们初来乍到的。现银才是真事。”公孙剑没好气的瞪了马腾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