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石一阵语塞，好吧，都是我的错。不过回头别忘了给我记功就好。

三轮投石机的轰炸过后，两军战场上就如同起了白雾一般，周军这边倒还可以看清楚两个师和对方交战的情况，可是南汉军大营那边可就不行了，全部被漫天的石灰粉末给阻隔了。而越是这样，刘莽也越是不敢下令派人前去支援。

紧接着火炮声再度响起，不过这次不是从正面，而是从侧面轰击后来支援的南汉军。犹豫自身重量并不大，两匹马拉着就可以转移，因此从阵前撤下来的六门大炮很快被转移到了两翼第三和第六军的阵前，在步兵的保护下，往前推进至对方六七百米后，朝着白雾四起的范围内就是一通猛轰。足足六轮炮击过后，眼看着白雾即将散去，于是又再次挂上马匹开始转移。而早已磨刀霍霍的第三和第六师已经有些等不及了。看着白雾里显露出来的那些还站着没死的南汉军官兵，就如同饿了很久的狼群看见羊羔一般，红着眼睛就冲了上去。

这一战从早上一直到下午快黄昏的时候才结束，而最后的结果是南汉军第一批冲入周军阵营的两万人全部被歼灭，后续支援的也遭到严重打击，能够完好无损或者回去的士兵不足三千人，也就是所还有一万多不是战死了就是受伤挂彩。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战场还没有打扫完，周军这边点起火把继续在清理战场，将自己牺牲的同袍一个个安放整齐后带回大营，而对方战场上丢弃的尸首和兵刃也都不会放过，凡所是有用的全都带回去。

南汉军那边虽然惨败，可也派出人和周军这边交涉要求取回阵亡士兵的遗体。好在公孙剑通情达理，同意了对方的要求，只是那些装备必须留下。因为周军胜利了，这些东西自然就是周军的战利品，没有道理再给你带回去。

打扫战场的双方还算友好，没有发生冲突。毕竟战斗已经结束了，大家都是来接自己战死的同袍回去。气氛虽然有些压抑，可是相互之间却很客气。是不是的遇上了还会说几句话。

士兵之间的话一般都不会谈论国家大事，而是自己身边和家人的话题。比如你家有几亩地，今年收成如何等等。一开始还都比较的随意。可后来南汉军一方负责带队的军官发现了问题，急忙下令自己这边的军兵不得和对方说话，而且迅速收拾完后就撤回大营。

原因很简单，因为在交谈中，大家貌似都对周王属地内的一切很感兴趣，尤其是说到田亩归公各家分田租种这些事。

“那官府跟你们收多少的税啊？”一位南汉军好奇的问身旁在收拾散落兵刃的周军战士。

“那要看是什么地。如果是上好的田地，到手就能耕种产量好的水田，官府要收两成，不过遇到天灾歉收的话，按实际情况再定，甚至不收税。还有就是荒地，自己开垦出来的也算官府的地，不过前三年不用交税，以后自家可以一直耕种，也只需要缴纳两成而已。”那名周军笑着回答。

“啥？你当我傻啊？官府怎么可能只收两成？”年轻的南汉军士兵不相信的说道：“俺们家有三亩地，另外租了村里王大户的七亩地。官府那边是四成，地主家也要交四成。如果不是我家地不够，鬼才愿意租别人家的地种。就这样俺爹和俺大哥在家种田，一家子一年到头也没法吃饱饭。我如果不出来当兵，在家估计早饿死了。”

“嘁。说了你又不相信。”周军士兵白了对方一眼。

“俺们王爷是什么人？那是真正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以前俺们也和你们一样，交了地主家的租子还要交官府的税，最后自家辛苦一年也剩不下什么，另外每年还要服徭役。可自打跟了俺们王爷之后，地租不用交了，只需要交官府的税。徭役也免了，就算是官府派工也会给俺们工钱，而且每天还管饭。”

“呵呵，你就吹吧。你们那边那么好，那你为啥还来当兵呢？”

“哼！这你就不懂了。”周军士兵停下手里的活，昂着头略带骄傲的说道：“在俺们那边当兵是骄傲，是光荣。很多像我一样的后生想当兵还不收呢。告诉你吧，在俺们那边只要是被选上有资格当兵的，每家都会给十两银子的安家费，而且在我当兵服役期内家中的税收可以减半，即便是我将来退役了，家中依然有优惠。另外俺们这里想我这样第一年的兵每个月五钱银子的军饷，等明年就涨到八钱，要是能够升官起码一个月一两往上。这还不算战时的补贴和奖励。就这么和你说吧，如果我当兵三年，而且三年内可以参加三次像今天这样的战斗，只要我不死回到家，官府可以免租给我五亩田，另外我算了一下，光是我每个月剩下来的军饷和赏银最少也有五十两，再加上退役补贴等等的，回到家后买头牛盖三间房娶个媳妇都足足有余。”

看着对面周军满脸骄傲的神采和方才的那番话语，附近听到的南汉军全都不淡定了。同样是当兵，同样是种田，为啥区别那么大呢？看来根子还是出在了跟谁后面混的问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