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剑又将手中大刀往下一划,既然你伸出前蹄,那我就剁了你的蹄子!
王毅看出了面前这陌生小将的想法,他弯腰一剑往公孙剑心窝刺去,看这小子如何抉择,要么收刀,要么拼着性命来斩下胯下马蹄。
公孙剑显然不愿意做这样亏本的买卖,要是让他和这位南朝大将军换命,他一百个愿意,而且他也十分自信,死的不一定是自己。
可是与战马换命那可就亏大发了,公孙剑收刀往后一躲,马蹄踏地,长剑斩空。
还不等王毅收回长剑或者是接着下一次攻击,公孙剑步伐极快,眨眼间窜到这匹墨黑战马身侧,对着王毅的腰间就刺了下去。
王毅没料到这小子身法如此高明,大意之下竟真让这小子差点得逞,他匆忙挥剑格挡,淮安大刀对上细长铁剑,本就慌乱的他没有用多大力气,被大刀震的虎口发麻,长剑几近脱手。
公孙剑见一击不成,王毅已经有了防范,趁他还未收力之时,又对着马头挥刀,看他王毅是继续匆忙一剑还是任由自己砍下马头。
如果他继续匆忙出剑,公孙剑大可利用淮安大刀虎虎生风之势,直接将王毅击下马背,再运用于有俊教自己的夜叉巡海拳将其一举击杀。若是王毅任由自己砍下马头,那平地而战的话,胜算能再添一分。
公孙剑大刀即将到达马头之时,这王毅竟然没有任何表示,依旧保持着收剑酝酿下一次攻击的动作,他大喜,手中力道又加大了几分。
可就在此时,已经步入七品上三流之地的公孙剑,一时间感觉自己腰部有猎风袭来,他眼角跳的厉害,手中大刀已经极力挥砍下去,万万没有再收回的道理,他凭着感觉向侧挪动一分,手中大刀也倾斜了几寸,最终划着墨黑大马的额头而过,仅仅是擦伤那厚重额头的些许皮肉。
而公孙剑腰间一阵剧痛传来,他匆忙挡住王毅一剑,往后退去数步,淮安大刀顺势往后劈去,只听一声惨叫,那个背后偷袭士卒的脖子被砍断了一半。
公孙剑捂着腰间,鲜血不停从指缝中渗出,这一伤口十分致命,足有一寸深,若不是他向右扭去一分,恐怕就是那个士卒的长矛直接穿体而过了。
还不待公孙剑喘息片刻,那位南朝大将军一勒缰绳,战马又向他奔来,王毅伏在马背之上,以剑为矛飞快刺来。
仅仅两丈距离不过是战马一个跨越而已,可是就这一个跨越之势,竟然有狂奔百丈的威力,那柄长剑闪闪发光直取头颅!
公孙剑速度是快,可是在短距离的爆发如何能媲美训练有素的战马,此时的他想躲也躲不开,只能硬着头皮接上。
他眼中露出些许凶光,森白渗血的牙齿显得这个少年的面容极为狰狞,他将淮安刀往前一伸,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
跨越一丈的战眼睛中这时竟出现了一丝人性化的慌乱,它的脑袋轻轻撇过,四肢蹄子突然不协调起来,右前蹄一个踉跄,擦着公孙剑刀锋向侧面跪伏在地。
王毅眼中也出现恼怒神色,长剑直接插入公孙剑左肩,而这位小将的淮安刀也切开战马身侧皮肉,顺着划开了他的大腿,顿时间未附铠甲的腿部皮开肉绽。
王毅向右一跃跳下战马,与此同时,那匹墨黑战马也倒地挣扎起来。
公孙剑这才看清,原是岳荀义不知何时出现在战马右侧,一刀砍断了战马的右蹄,才让这匹战马踉跄摔倒。
王毅见是一个名不转经传的小卒坏了自己的大事,还弄残了自己的爱马,顿时怒不可遏,从地上爬起后一剑就冲着那个小卒的咽喉而去。
岳荀义的右臂还受着伤,还是先前在统计伤亡的时候被箭矢射穿的新伤,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左手持刀一横,挡住王毅铁剑攻击不说,而后又一个转身,胳膊肘直接砸在了王毅的肋下,后者吃了个暗亏,向后撤去。
公孙剑来到岳荀义身旁,轻声道:“谢了。”
岳荀义笑了笑:“公孙将军,我就说过,我这些把式真的是一个江湖老神仙教的,还是有些用处的。”
公孙剑不置可否,不管是谁教的,好用就行,黑猫白猫,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
岳荀义又看了看公孙剑的鲜血淋漓的左肩与腹部,关心问道:“无碍?”
“皮肉伤而已,不妨碍杀此老贼!”
岳荀义嘿嘿一笑,二话不说举着淮安刀上去就是一刀直劈王毅头颅,这可是南朝鼎鼎有名的大将军,而且还是从大周叛逃出去的,杀了他那可比杀几个无关紧要的伍长标长甚至是一个将领的军功都要多,保不齐就一飞冲天了。
王毅看着这直取自己脑袋的大刀,他瞬间就明白过来,这人也是个老手,大刀竖直劈下,若是自己躲闪他依旧可以顺势往前再进一分,再进一分的势头可就更强了。
他不敢多想挥剑一挡,大刀与铁剑碰撞发出一声铁器相交的叮当声,刀刃与剑锋磨出一丝火花。
岳荀义见王毅又挡住一刀,他故技重施又想一记肘击过去。
可已经征战大半辈子的王毅岂是无能之辈,同一招吃的亏绝无半分可能再吃第二次,他抬起脚尖踢在岳荀义的胳膊肘处,岳荀义手臂向上扬起,他只觉左臂一麻,差点握不住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