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公孙剑与宋清明早早起床,时辰还早,才过卯时,距离辰时还有一个时辰,所以二人不急,拒绝了王府的马车,徒步走去后城刑部大衙门。
公孙剑也吃到了梦寐以求的京城小吃,一路上就这么吃过来,直教他大呼过瘾,更过瘾的还是宋清明,他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有一点,贪吃,见到吃食就走不动路,从前城入后城的一段距离,他吃了公孙剑十几两银子!
要知道,这十多两银子可以在一个看得过去的小饭庄好酒好菜的吃上一顿了。
辰时钟声起,二人正好踏入了刑部大门!
一些还在整理的官差捕快见到二人也是吃惊不小,他们听说过苦主早早前来等候审判人犯,还没见过人犯没等捕快去拿人就送上门来的。
公孙剑看着这群呆若木鸡的捕快差役们,“大家吃了吗?”
听到这句话,一个捕头这才反应过来,“大胆人犯,竟敢送上门来,来人,上镣铐!”
“我看谁敢!”
宋清明低喝一声,沉声说道:“罪责尚未有定论,怎就成了人犯?难不成你们刑部现在是小吏掌权?你们眼中还有没有尚书大人!”
捕头冷哼一声,“刑部拿人,只分主次,这苦主不是你们,你们自然就成了人犯,若是心有不满,可报与尚书大人听便是。”
宋清明一时语塞,大周律法都不清楚的他,怎么会知道六部内的规矩,他转眼看了一眼公孙剑,后者轻轻摇头,伸出脖子与两只手腕,“拷上吧,待会千万别给我脱下来。”
捕头欠了欠身,两名捕快走上来将公孙剑外衣扒去换上囚服,手腕与脖子都锁上了铁链,看起来还真就像一个重刑犯一般。
“放心,这玩意能戴很久很久,重不重?重的话我给你松松?”
“多谢捕头大人的好意,在下扛得住。”
“走吧,尚书大人已经在里面坐着了,入堂。”
公孙剑笑着又问道:“那你们说的苦主什么时候来?”
“你管人家苦主做什么?”
“好好好,我不管,不管。”
公孙剑这才入了刑部衙门。
刑部主管刑法大案,以及涉及到高官的案子,所以他们的衙门比民部那个小衙门大了许多倍,两排站满了官差。
柳长水正坐在高处低头看着什么东西,他旁边站着一位羽扇纶巾的雅士,看起来应当是刑部衙门的太师,他在柳长水的挥手致意下坐回他的位置。
公孙剑看去,雅士先是一种错愕的眼神,随后微微点头一笑。
公孙剑站在原地,高喝一声,“尚书大人,吃了吗?”
低着头的老人嘴角泛起一丝笑容,他没有理会依旧看着桌面的状纸。
不消多时,门外又走来一位气宇轩昂的男子,与李乾庭极为相似,公孙剑没见过他,但也从别人口中了解过,此人就是李乾逸了。
李乾逸看着“全副武装”的公孙剑,冷笑一声,“认罪了?”
“认什么罪,我再给你弟弟试试合不合身。”
李乾逸眉头一皱,火气顿时就上来了,李乾庭现在还浑身白布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公孙剑佯装恍然大悟,他拍了拍脑袋,“不好意思,我给忘了,他身子骨弱,应该穿不上。”
“你找死!”
“肃静!”
太师在一旁清了清嗓子,咳嗽一声说道:“公堂之上,自有大人为冤情做主,你们二人莫要再起纷争。”
公孙剑一脸无辜,“我给他弟弟试试囚服他就想让我死,你说他们一家脑子是不是有病,对了太师大人,我这是在向你陈述事实,不算与他争吵吧?”
李乾逸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雅士太师也一时间不知如何应答,他撇过头去不予理会。
柳长水这才抬起头来,看见公孙剑身上的镣铐,他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小人也不清楚,今日辰时之前我就入了刑部,捕头二话不说就将这玩铐在了我身上,还说我是人犯,我寻思我什么时候成人犯了?”
柳长水瞪了一眼旁边唯唯诺诺的捕头,“胡闹,去给他摘下来!”
捕头咽了口唾沫,走向公孙剑,谁知公孙剑一躲,“我带着舒服,凉快,一点也不热,就先戴着,别取下来了。”
李乾逸嗤笑一声,“你若是想戴,戴到死都行。”
公孙剑指着李乾逸,对着柳长水说道:“柳大人,你看,他又想杀我,他弟弟在公堂之下杀我未遂,他又想在公堂之上杀我,这康王府真是好大的官威。”
“你!”
柳长水沉声道:“大世子,本官提醒你一句,这里是刑部,莫要再说浑话,否则依你这威胁的派头,本官可以定公孙剑无罪。”
李乾逸突然哑口无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如果反驳关于李乾庭的话,那他方才一直说杀说杀就无力反驳,很有可能会让公孙剑无罪释放,若是说他自己的事情,可李乾庭的事情就不好说了。
李乾逸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公孙剑,重重的冷哼一声撇过头去。
柳长水问道:“摘了吧,刑部虽然有主次之分,但你们两方谁对谁错还未下结论,最后谁是人犯还不好说,届时谁来带这个镣铐还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