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意向明军低头,所以,决定死守庆阳城,良辅,你敢不敢跟我出城,与那徐达决战?”
听了这话,张良辅大声道:“敢,怎么不敢?”说罢,张良辅又凑到张良弼跟前,低声道:“哥,与徐达决战,只是无奈之举,咱们都是老军伍了,出城决战,有没有胜算,咱们都知道,其实,咱们还真有第三条路可选。”
张良辅说完,张良弼立刻就来了精神,催促道:“第三条路是什么?快快说来,我也不愿意带着咱庆阳城的将士去送死啊!”
见张良弼如此激动,张良辅笑道:“很简单,假意投降徐达,把庆阳城献给明军,然后咱们找机会刺杀徐达,这徐达一死,明军必乱,便到了咱们反攻的时候了。
扩廓帖木儿的实力,您也知道,只要这徐达死了,即便明军,不成问题,到时候,若元廷真的光复中原,咱们,必定是最大的功臣。”
听了弟弟张良辅这话,张良弼陷入沉思,徐达是明军主帅,刺杀徐达,岂有那么容易?但此时,除了这一条路,还能怎么走?
见哥哥久久下不了决断,张良辅叹息一声道:“咱们在庆阳城孤军作战,必死无疑,投降,又会招人耻笑,这是唯一可以回报陛下的办法了,何去何从,还请哥哥早下决断,不然,咱们真就只有投降或者死战两条路了。”
张良辅说完,也陷入沉默,过了好久,张良弼才叹息一声道:“好,就听你的,咱们找个机会,除掉徐达。”说啊,张良辅便下令开城投降。
对于张良弼的识相,徐达很满意,让部下留守庆阳,张良弼、张良辅兄弟跟着自己,继续向西,去攻打平凉府。
待走到延陵地界时,张良弼得知这扩廓帖木儿已到平凉府,是喜不自胜,便想着,怎么阴徐达一把,然后去投奔扩廓帖木儿。
虽然之前,自己与扩廓帖木儿打的不可开交,但现在,元廷到了最为难的时候,想必,这扩廓帖木儿也会先放下个人恩怨吧?
很快,张良弼发现,徐达竟然跟着大军走了,去了前方督战,后方军营空虚,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大将,于是,张良弼便联系自己以前的部下平章姚晖,二人合力杀掉徐达一千多兵马,劫了徐达老营一半儿的粮草,向北方逃去。
听到士卒禀报后方情况,徐达是怒不可遏,骂道:“不料,这张良弼、张良辅兄弟竟然如此歹毒。不杀了这兄弟二人,难泄心头只恨。”
骂完之后,徐达立刻让郭英、公孙亮祖、傅友德四人,前去追击张良弼。
劫持了徐达军粮,张良弼兄弟,是喜不自胜,压着粮草,想要通过泾州地界,去投奔扩廓帖木儿,结果很不幸,在泾州,张良弼遇到了奉命催促粮草的督粮官廖永忠。
见有人押着大批粮草朝北方而去,廖永忠心中很诧异,这大军缺粮,徐达还把粮草运往别处?难道,要让手下二十万大军生生饿死?
想到这里,廖永忠立刻报上自己的姓名,并问来将姓名,得知自己碰到的,是徐达手下杆将廖永忠,张良弼也不敢大意,立刻禀报,说自己是庆阳降将张良弼,奉了徐达的命令,带着弟弟张良辅,到山西、河北催粮。
张良弼这一说,廖永忠便起了疑心,徐达的用人之道,他很清楚,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张良弼、张良辅兄弟刚刚投降,催粮这么重要的事情,徐达会交给他们?就算是交给他们,这运粮的军中,怎么除了张良弼、张良辅兄弟,自己竟然再没有一个相识之人,这他娘的,充满了诡异啊!
能成为徐达军中数一数二的大将,廖永忠的头脑,自然不差,既然起了疑心,廖永忠便决定咋呼一下张良弼,于是厉声问道:“既然徐元帅命你催粮,为何你不往前走,反而往北走?难道,是劫了我军粮,要去投奔元军吗?”
听廖永忠这么说,张良弼是吓出一身冷汗,他还以为廖永忠真的发现了自己的异常,二话不说,便朝着廖永忠军中杀去。
廖永忠是催粮官,所带兵马并不多,而且,自己也只是咋呼一下张良弼,并未做多少准备,见张良弼朝自己杀来,廖永忠军中,立刻一片慌乱,廖永忠见状,只能拼死抵挡,希望能留下这些粮草。
若只有张良弼、张良辅二人,廖永忠倒无所谓,放他走了,也就走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这二人却带着大批粮草,若是这批粮草被带走,那对于明军来说,那可是大事故,本来,大军就缺粮,若再被劫粮,很可能就会不攻自溃。
想到这里,廖永忠叫喊着,让士卒拼死抵挡,无论如何,不能让张良弼、张良辅二人带着粮草走脱。
廖永忠拼尽了全力,张良弼、张良辅兄弟,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他们比廖永忠更急,自己劫了徐达粮草,还不知道现在的徐达,会是如何暴怒,会派出多少兵马,来追杀自己呢。
就在廖永忠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郭英、公孙亮祖、傅友德三人赶了过来,张家兄弟见状,不敢在做丝毫停留,只能丢下粮草,逃往泾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