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剑一听,好家伙,大伯他们好手段啊,自己一点动静也没听到就办成这么大的事了。
当下笑道:“三哥,你给我说说,咱家挣了多少?”
公孙望阁刚要吹牛,突然又蔫了,说道:“你打听这么多干嘛,你都单户另过了,有多少好处也没你的份啊。”
“哦?那意思是,三哥也有你一份了?”
“那是,算了,这么跟你说吧,咱家还不是最大的,我听老头子说过一嘴,县里最大的庞家一天功夫就收了一千三百亩,厉害吧。”
“厉害,厉害。”
公孙剑心里一盘算,这一里一外得挣多少钱呐,算不清算不清,不过这么好的事总有个度,闹得过了恐怕要出事。
当下心里又琢磨起来,是不是把家彻底分了,免得将来受连累,可又一想丁役税银什么的还是算了,看看再说。
听公孙望阁又道:“老四啊,你单出去可是吃亏了,眼看着大房的差应什么的都办的差不多了,马上就是咱们几个了,得,这下好了,一分也没榜着,还得自己贴,而且也寻不到什么好人家了,你亏不亏。”
“是是是,兄弟年纪小脑子又不好使,二姐也是个没主意的,可单都单了,后悔也晚了。不过三哥你还在家里呀,大伯他们就没说说你怎么办,相谁家的闺女?”
说起这个来,公孙望阁就来气,恨恨道:“前些儿个说是给相看,好么,这些天了都没动静,我也不指望他们了,我自己找,到时候生米做成熟饭,我看他们怎么办?”
“哦,哪家姑娘。”
公孙剑一听这个来了兴致,公孙望阁嘿嘿一笑,道:“你且等着吧。”
公孙望阁光笑就是不说,公孙剑心里冷哼,就你那样能找回来什么好的。
车队出了市集,不过三里便到了一座小山下,弃车登阶,来到了广善寺。公孙家已经提前和寺里打了招呼,早早有小僧在山门处等候,领着众人进了寺中。
今儿天气不错,进香的人不少,更有闺阁女眷在内,端的是热闹。怪不得以前小说中,才子佳人往往都是在这类地方定姻缘呢。
公孙剑肺腑一句,跟着大家伙往里走,前头冯氏带着女眷先拜,一个个上前诚心上香口中默默念词,偏到了公孙雯这里声音颇大。
“信女公孙雯求菩萨保佑,赐我麟儿,信女愿归入门下,诵经不缀,日日祷告。信女公孙雯叩首。”
拜了三拜,让身旁小丫鬟拿来香油,打开一看竟是一盘子金元宝,金光璀灿晃瞎了殿中众人之眼。旁边侍奉的老和尚惊呼一声,连忙让小沙弥接了。
“阿弥陀佛,施主诚心上告,老衲打个保票,菩萨定会施善果,结善缘,施主有心了。”
“多谢大师吉言,另外信女还想求一签。”
“哦?善哉,老衲亲自来,施主请。”
老和尚阿弥陀佛念了一通,请来描金的签盒递给了公孙雯,公孙家众人大气亦不敢出紧紧盯着,公孙雯摇了几摇,哗啦,签盒中掉出一只签来。
老和尚上前拾起,看了看又问道:“施主所问何事?”
公孙雯答道:“我夫妻二人膝下无子,承欢事小香火事大,便想算一算纳一妾的话,应在哪方?”
“哦,原来如此。施主真乃极善之人呐。”
老和尚点点头夸赞不已,后头公孙家众人纷纷点头,有那一键键元宝,我也是那极善之人,奈何自家没有啊。
公孙守道拍了拍曹子明的肩头,小声道:“可怜雯儿了。”
曹子明抬起袖子抹了两把眼泪,说道:“何尝不是呢,族里听说她要给我纳妾无不夸赞,可我这心里就觉得亏欠了她。”
“唉,莫哭了,天意如此,若上天怜悯,兴许这一次就有了转机也说不定。”
“是,岳父说的对。”
翁婿二人感慨万千,后头公孙剑瞧着有趣,这怕不是提前安排好的吧,也就走个形式,偏还花了那许多钱,有钱人的想法真是不懂啊。
摇头晃脑瞧瞧别处风景,忽然眼前一花,便瞧见那大殿柱子后面似乎藏了个人,定睛看去,心头大震,居然是书生卞齐。
他怎么在这?公孙剑狐疑不定,抬头再看却又不见了踪影。
这时就听那老和尚说道:“此签上说,春公孙花畔飘零度,大周新竹一点红,这应该应在一个楚字或是竹字上。施主可看好?”
“楚,竹?”
公孙雯点了点头,谢过老和尚站了起来,小丫鬟连忙上前扶住。之后便是男人们上香了,女眷被请入客房吃斋。
公孙守道公孙守正自不必说,公孙望阁倒是极虔诚,口中念叨一击必中,大杀四方什么的。轮到公孙剑了,小四爷倒也不敢怠慢,毕竟能穿越过来就稀奇着呢。
求了平安顺遂,规规矩矩磕了头,站起身来,忽然大殿外人影一闪,又是那卞书生。公孙剑心头警惕起来,莫不是这小子要作怪?
当下和众人别过,说自己随便转转,一扭身出了大殿。左右一看只见那卞齐穿着一身僧服,头上带了个大大的僧帽,往后殿而去。
公孙剑悄悄跟上,远远的瞧着。
卞齐先是到了后殿在供桌边摆弄了一番,拂了拂灰尘,然后一转眼便闪到了客房那边,不知从哪拿来了一根扫帚假模假样扫地,紧接着便见宋姨娘从客房出来,向卞齐问话。